杜权成
在谷城县五山镇,曾有一道有明确记载的地方名菜——菊丝双绝汤,可惜已经失传。这道菜的发明者是乡间神厨“留一手”刘进堂,在他众多徒子徒孙中,唯有卢咆匠得其真传,其余人等所做之菜,皆未获“留一手”认可。
据文献记载,这道菜做法极为简单。选取鸡蛋大小的鸡胸肉一块,切成细丝,底部不得切断,使其呈菊花状。再取同等大小的豆腐一块,同样切成此状。接着在铁锅中加入清水,煮沸后,放入少量食盐、姜粒、蒜末,再加入切好的鸡丝与豆腐丝。煮开后撇去浮沫,加入少量香油,撒上细细的葱丝即可出锅。其特点是清淡爽口,汤亮味醇,荤素两朵菊花盛开于碗中,是一场视觉盛宴。而最见功夫之处当属刀工。老一辈厨师言,基本需横切二十刀,竖切二十刀方算合格,每朵菊花为四百根丝。“留一手”则能横切三十六刀,竖切三十六刀,达一千二百九十六根,着实令人难以想象。“留一手”凭借此菜,征服了数任县太爷。如今,数以百计的名厨挑战,却均以失败告终,尤其是将鸡蛋大小的豆腐切成四百根以上细丝,难倒众多高手。
这道菜的诞生源于一个偶然契机。均州(现丹江口市)有位程员外,为庆祝儿子中举,邀请均州、谷城和房县三县的名厨班子前来做拿手菜,连续摆了三天流水席。庆祝活动结束,程员外欲谢厨。所谓谢厨就是主人家根据厨师建议提供食材,厨师自己做菜慰劳自己。这些厨师都亮出绝活,暗自较劲。均州名厨陈五爷的徒弟炫耀其师父厨艺如何高超,房县和谷城的厨师听后很不服气,争吵愈发激烈。程员外见状说:“光说不练假把式,不如现场展示一番。我出考题,看看哪家的菜切得更细。”不一会儿,均州厨师端出一盘凉拌萝卜丝,那细丝几乎能穿进大号针孔;房县厨师端出一碗粉条,切得细细长长;而谷城的“留一手”则呈上了“菊丝双绝汤”。程员外道:“难分高下,各有绝招,你们自己评价一下。”均州和房县的厨师皆认为“留一手”的难度更大,技术含量更高,因而甘拜下风。
如此精妙绝伦的菊丝双绝汤,如今只能留存于文史记载与老一辈人的回忆之中,着实令人惋惜。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会有厨艺高超之人能够还原这道失传的美味,让更多人领略到它的独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