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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23
星期二
当前报纸名称:襄阳日报

悠悠红薯情

日期: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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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05 副刊       上一篇    下一篇

杨光举

儿时,细米白面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玉米、土豆、红薯是我们的主食。

每年刚出正月,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母亲打开红薯窖,提出一筐精心挑选的红薯种,排在菜园里一个通风向阳的地方,浇足水,蒙上地膜。温度不断升高,一棵棵嫩黄色的幼苗便破土而出。在母亲的精心呵护下,红薯秧越长越旺,覆盖了满地的黑土。

红薯一般栽种在沙土地上,怕涝不怕旱。小时候,我们经常跟着母亲插红薯秧,大体在5月份。烟苗移栽完毕,母亲把一块沙土地深翻一遍,打碎耙平,整成一畦一畦的。把红薯秧剪成一截一截的,均匀地斜插进泥土里,一尺一行,一脚一窝。太阳落山的时候,浇足定根水。一个星期后,红薯苗开始疯长,细长的红薯藤绿油油的,交织在一起,开满淡紫色的小花。

红薯杆和红薯叶是一道独特的美食。每次放工,母亲总会掐一些嫩嫩的红薯杆带回家。我和弟弟把红薯杆的外皮撕掉,在清水里洗净,掐成一段一段的。母亲点燃灶火,把红薯杆和红薯叶放在一起炒,成了饭桌上的一道佳肴。

金秋十月,田野里一片金黄,大人们忙着收割庄稼。放学后,我们兄弟俩把书包一扔,就跑到地里帮忙。饿了,趁大人不注意,偷偷地钻进红薯地,拿镰刀顺着红薯藤往下挖。扒开土块,一个个肥胖肥胖的红薯便显露出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用手擦去上面的泥土,刮了刮,生啃起来。

母亲说,做种的红薯要在霜降前挖。留着吃的可以晚一点挖,越晚越甜,越晚越面。

红薯虽为粗粮,却吃法多样。不管哪种吃法,都令人口舌生香,回味无穷。

最简单的是烧红薯。漫漫冬夜,我们一嚷饿,母亲就抱来一堆红薯,埋在火塘里的红灰下面。不一会儿,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掏出来,拍拍灰,剥了皮,迫不及待地往嘴里一塞,烫得直咧嘴,却甜香润滑,美味爽口,好吃极了。

除了烧,还可以烤、蒸、煮,或者制成红薯干。红薯干是我们童年最美味的零食。那时上学,每天都会带上一包红薯干。中午饿了,拿出几条放进嘴里,越嚼越劲道,越吃越想吃。

出门这些年,吃过不少烤红薯。在郧西还吃过红薯粉,喝过红薯酒。也许是品种原因,也许是水土原因,始终吃不出家乡的红薯味儿来。

好久没吃老家的红薯了,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