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市实验中学教育集团 余新志
我们家是迁居到襄阳的,所以家里没什么老物件。
小时候,和父母一起住在单位分配的宿舍;大一点了,上学住寝室;后来参加工作、结婚生子,买了新房。不断地搬来挪去,家里翻出来的多是一些老旧的教材、作业纸。若说惊喜,就是那些已经发黄的老照片了。
父母已是耄耋之年,坐在一起时,话题总是从你工作怎么样到他们的少年时,再到高曾祖的艰辛。
这时,大哥总会说起自己的遗憾:我那时才十五岁,学习那么好,您却让我去上班,老师家访多少回,都没有改变你们的决定!听到这话,父亲总是沉默,母亲则是歉疚地说:那时候不是家里困难吗?你是大哥,总要有人担当。我这才知道,原来我能够安心读书,是有人在默默地付出。
大哥已将近花甲之年,有时惊讶于他对新鲜事物的见解和对当下时政理论的把握。每当这时,大哥总是很骄傲:我从来没放弃过学习,再说了,老余家的孩子都得读书,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可是读过家谱的人。
说起家谱,父亲的言语开始显得清晰、流畅。诉说新中国成立前参加工作的姑姑,作为军医如何了不起;诉说解放襄樊时,冲进西门的伯父后来的经历;诉说自己如何从一个外地的技术员做到本地的高级工程师。凡此种种,听多了,我想血脉传承或许真有神奇的魅力!
翻开家谱,探寻家族历史。一祖开先河,后辈代代续;开枝散叶或有因,潜移默化始终及。看家谱让人扼腕叹息的,莫过于一些支脉的失传,翻查对应的历史典籍,或战火,或迁徙,或绝了子息。看家谱让人欢呼雀跃的,莫过于一些支脉的子嗣过继,然后相互扶持,绵延不息。家谱中的先祖,有在国家危亡时战死沙场的壮烈,有在国家安定时精研学问的坚守,有造福乡里,也有忠孝节义。家谱中没有明确书写“耕读传家”四个字,然而先祖们的故事却印证着这四个字。我们家是这四个字,很多家是这四个字,家风也就成了国风,成了中华民族的耕读文明。
看着家谱,听着过往,回忆一下自己和对孩子的期许。重视工作劳动、重视读书学习,这不就是先辈们精神风范的传续吗?提炼为文字——耕读家风,转化为行动——勤勉进取。相信有了家风的传承,家业绵延不绝;有了国风的传承,华夏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