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河疏浚工程所用挖泥船 1932年6月20日《山东民国日报》所刊广告。 1932年5月23日《山东民国日报》报道。 从青岛港政局借来的挖泥船,到位后却不能使用,疏浚羊角沟海口计划再次推迟;位于羊角沟交通要道的太平桥年久失修,商界齐议呈文山东省建设厅,请求拨款重修,未能如愿。挖泥船运抵海口靠大潮方能驶入 1932年5月15日,宋文田、徐汇浚押运挖泥船和盛泥船抵达羊角沟。次日,宋文田乘火车赴济,向张鸿烈报告船运情况,随后赶回羊角沟。 6月9日,张鸿烈主持召开小清河临时工程委员会第62次常会,通过宋文田电报发来提案:“派员赴海口规定施工计划,并雇用民船帮助载泥。”原定从青岛购买一艘盛泥船,最终没有购买,只借了一艘水星号,不能满足山西号的挖掘量,只能雇用民船。6月14日,小清河临时工程委员会第63次常会研究决定,羊角沟第六水文站测量潮位,为挖沙工程提供依据,增添测夫一名,费用从海口挖沙工程费中列支。 这艘船的使用情况出现了多种说法。6月18日《申报》报道,“用山西联斗式挖泥船,挖羊角沟小清河口淤沙,随挖随淤,已停工”。6月19日《山东民国日报》报道,“借得山西号联斗式船一只,运羊角沟后,试行工作,则殊不适用”,山西号船身大,水深处需轮船拖带,且联斗式挖泥船本来是挖泥的,用来挖沙“徒劳无功”,因为泥不流动,沙是流动的,挖沙需要用吸管式船。曹瑞芝到天津请海河工程局英国工程师柴浦门来济,转赴羊角沟。柴浦门在津有十多年的挖沙经验,由其帮助设计挖沙方案,准备大潮之时借潮力将山西号拖入小清河道,挖掘小清河淤沙。张鸿烈7月份给省政府写的报告称,“该船年久失修,即在海口内难以转动自如”,没有在羊角沟使用。 山西号首抵羊角沟,因吃水太深,潮水较浅,难以驶入,接着驶至龙口待潮。6月21日,潮势变大,山西号勉强驶入羊角沟。在现场的曹瑞芝发现山西号的问题后,致电济南,请示如何处理。这时,山西号船工又发现,“船上轮轴为风浪所激,致有损坏,不敢再事停留”。随后,山西号驶回龙口。山西号管理员王兆芗致电山东省建设厅,该船“绝对不能在羊角沟海口工作”。张鸿烈召集人员议商,羊角沟不再借用山西号,运输等费用及时清算核销。疏浚工程一拖再拖 海匪逞凶沿海地区 借船无法使用,从外国买船之议也未落地。这年8月,张鸿烈派宋文田赴天津,与承包葫芦岛港工程的荷兰治港公司接洽,邀其承包羊角沟海口工程。没有史料记载荷兰治港公司参与了小清河治理工程。 前面提到,张鸿烈派员赴天津了解挖泥船制造情况并绘制图纸。1933年初,山东省交通水利机械厂建造的济南号挖泥船投入使用。不过,济南号仍是适合内河挖泥使用的联斗式,动力16千瓦(22马力),每小时挖泥35立方米,首先在济南城北小清河挖泥疏浚。后又修造了黄台号、石村号,分别用于黄台和石村段工程。这三艘挖泥船皆未到羊角沟施工,羊角沟海口疏浚工程一推再推。 山西号在羊角沟工作期间,张鸿烈呈请韩复榘,调派一个营的兵力增驻羊角沟,剿防海匪,确保施工环境安全。 1932年6月,山西号抵达羊角沟不久,海匪在寿光、广饶、利津、沾化沿海地区肆虐,抢劫渔船、商船,绑架勒索。负责沿海防务的是第二十师第五十九旅一一八团,该团与驻地警察、当地联庄会实行联防,剿治海匪。海匪将寿光、广饶渔船、商船劫持到沾化沿海,沾化县联庄会会长徐子平协助驻军和警察围剿,一直追到羊角沟海面,击毙海匪数十人,生擒十多人,夺回渔船、商船数十艘,解救被绑架人员80多人,将寿光、广饶被解救人员“就近交羊角沟商会,令各家领回”。 6月20日,羊角沟商会及两地被解救人员代表在《山东民国日报》刊登广告,感谢第二十师第五十九旅旅长赵心德、一一八团团长滕连荣、沾化县联庄会会长徐子平、利津县联庄会会长岳光鼐、羊角沟水上警察队队长石龙轩。寿光、广饶被绑架人员包括于衍孝、于世杰、杨清臣、庄怀德、庄小春、刘万安、张宗仁、刘万树、刘清云、于忠、于乐水、张元琛、于衍明、于衍亮、于世俊、苏小孩、于小殿、于乐松、于化熙、刘俊升、吴子章、许玉贵、于衍凯、于奎训、于文海、于衍贵、于本孝、万清松、于乐忠、于本善、苏小妮。商界呈文省建设厅 请求拨款修太平桥 海口疏浚工程列入日程,羊角沟商界一片欢腾。但据他们了解,羊角沟商埠西首的太平桥并未列入工程计划。1932年5月,羊角沟商界代表耿锡寿等联名呈文张鸿烈,请求拨款重修太平桥。 小清河由西向东偏北入海,爬拉沟由南而北汇入小清河,羊角沟商埠位于小清河南岸、爬拉沟以东。横贯商埠的交通要道太平街,向西过爬拉沟,太平桥即为此街穿越爬拉沟的桥梁。 太平桥建于1895年,1918年重修,石质桥柱,木质桥面。十多年来,潮流冲击,风雨侵蚀,导致石柱移动,木板朽腐,加上桥面连接的是土路,到了雨季,更难行走。呈文申明,太平桥“为盐务、粮栈、木行、渔业、滩业以及往来客旅必由之径”“桥之兴废于商务、盐务有最大之关系”,“若长此迁延而不置理,势必日益塌陷”。 羊角沟众商家“目击此状,悯然忧之”,集议重修太平桥,“以利交通,而便运输”。他们大致估算了一下,修桥工料需款一万八千多元,再加其他附属设施费用,共需资金两万多元。呈文说,“值此生意萧条,商业凋敝,兴修如是之大工,商等即沿门托钵,竭诚劝募,尽力捐输,仅筹措三千元”,加上历年积存底款三千元,现有资金六千元,“杯水车薪,究属无济”,如果贸然兴工,“恐有始无终,难底于成”。 呈文恭维张鸿烈:“厅长图维建设,百端俱举”。然后分析道,现在借挖泥船挖修海口,以期便利交通,发展商业,太平桥“于商业盐业最关吃紧”,如果只修海口而不修太平桥,“则于盐税之收入及一切商客之往来,仍多阻梗”,“更非所以谋建设利交通”,请求政府拨款补助。 6月1日,张鸿烈作出批示,派员前往羊角沟勘查详情,然后报请省政府核批。据1934年《重修羊角沟太平桥碑记》记载,1933年,羊角沟盐务稽核支所张所长提议,各方捐款,“竭力续修”,耗资一万两千多元,历时四个月竣工。看来,羊角沟商界代表的拨款请求并未获批,修桥所需资金是商家再次捐款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