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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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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报纸名称:潍坊晚报

解放青岛时荣立二等功

日期: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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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13版:一个老兵的回忆       上一篇    下一篇


  攻克铁骑山   解放青岛战役中,铁骑山战斗最为惨烈,粘文焕等男卫生员跟随战斗部队冲在一线现场救护,为保护伤员,粘文焕被炮弹炸起的土块击伤头部,昏迷多日。他也因此荣立二等功,并与李军医一同光荣入党。在准备长山列岛战役中,全体指战员在海里加强训练,熟悉水性。
铁骑山战斗冲在一线 保护伤员被炮弹击伤
  1949年4月2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发起渡江战役,向江南进军。5月3日至6月2日,山东军区发起青(岛)即(墨)战役,以配合主力部队在江南的大进军。解放青岛的战役打响了。
  铁骑山的战斗是解放青岛时打的最为惨烈的一场战斗,也是打开青岛北大门最重要的一次战役。
  铁骑山是崂山山脉西北部的主要山峰之一,周围群山林立,是青岛外围东部的战略要地,也是东部山区敌人最重要的据点,它控制着攻入青岛的主干道,以此可以攻入李村和沧口机场,进而夺取青岛。敌人以铁骑山主峰为依托,在周围群山之间精心构筑了坚固的防御阵地,拥有重炮和永久火力点。妄图凭借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和美式武器来阻挡我军。
  5月28日,我东路军胶东警备旅向铁骑山守敌发起攻击。在持续4个小时的反复争夺中,我军已发起三次成营建制的冲锋,部队伤亡较重。担架队、卫生员告急。我们旅野战医院的男卫生员几乎都跟随战斗部队,冲在了第一线,现场救护,抢出伤员。铁骑山主峰上的阵阵厮杀喊叫声和枪械撞击声,以及各种枪炮声混成一气。敌人的一个炮兵阵地被我侦察排端掉,并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敌人弃阵逃窜。我们冲上去抢救伤员。我给一个腹部中弹的伤员包扎好伤口,安排担架队员抬他,当我正要扶他起来时,听到了划破空气的尖锐啸声,这是美式榴弹炮弹划破空气的声音。我猛地扑在伤员身上。“轰”的一声,我便失去了知觉。
昏迷多日后终于醒来 光荣入党志更坚
  “李医生,快来!小粘醒了。”我听到了那熟悉的爽朗女声,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看到于指导员正笑咪咪地看着我。“你小子,知道昏迷了几天吗?告诉你,青岛都解放了。”李医生说。“醒了就好,李医生都检查了,啥零件没少,可能头部被炮弹崩起的土块打了,还好没破,也没骨折,内部咋样还得观察些日子。”于指导员说。
  “你可得好好感谢指导员,她可担心你呢,那么忙,白天、晚上有空就来看你,问你醒了没有,人家以为是你姐呢。”李医生说。“姐。”我含泪叫道。“哎。”于指导员眼里也溢着泪花。“姐,我饿。”我说。“哟,想吃饭就是好了。快让炊事班擀面条,搁俩鸡蛋啊。”于指导员马上安排道。“你这家伙打了这么多吊瓶,都是营养,还饿?”李医生开玩笑说。吊瓶?我才发现我手上扎着针,一根细的透明管子连着床边一个木架子上倒挂着的瓶子,那瓶子里的水正通过这根管子滴进我的血管里。我当卫生员以来,第一次见这东西,以前我都是用针管给伤员打。“好好跟着李医生学吧。做个医生哪那么容易。”于指导员说。“全国就要解放了,他们要进医校正规学习,培养出我们自己的军医。”李军医说。“是的,我们要有自己的优秀军医。”于指导员坚定地说。
  出院后,我荣立二等功,并且成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在于指导员的带领下,我和李军医举起右手,紧握拳头,面对鲜红的党旗庄严宣誓。“李书新同志,粘文焕同志,祝贺你们!”于指导员面带笑容,分别同李军医和我握手祝贺。我们热泪盈眶,我感到指导员的手好有力量,她向我传达着一种信念,一种信仰,这种信仰,无比坚毅,终身不渝。
云集蓬莱准备渡海
不习水性勤加训练
  青岛战役结束后,整个山东境内,只剩下长山列岛尚未解放。为了拔除国民党军在北方沿海的这最后一颗“钉子”,山东军区准备发起长山列岛战役,解放山东全境。1949年7月,我们警备旅和其他部队云集蓬莱沿海一线,准备发起渡海战役,解放长山列岛。我所在的卫生队分住在迟家村、刘家旺村等海边渔民家里。我们是早上到的,村里把李军医、我和小周、小张两名男女卫生员安排在刘大娘家里,我们也是一个临时战斗救护小组。刘大娘其实也就四十出头,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前些年丈夫出海遇上风浪没了,家里两个女娃,老大出嫁了,刚赶海回来的是她二女儿,大概十五六岁。“小妹妹,你叫啥名,看你这么机灵,参军吧,当女兵可威风啦!文艺兵、卫生兵都行呀。”李军医打趣说。“俺大名叫迟惠文。当兵有啥稀奇,俺前年就当过。”“别听她胡说。前年还乡团打来,我带她跟着武工队进山躲了些日子,她就说当兵了,她才多大。”刘大娘笑着说。“就是你不让俺去的。”“哎,你当兵还就是得大娘同意,大娘身边可就你一个闺女。”李军医说。“你们快把她带走吧,省得整天烦俺。”刘大娘说。“快把蛤蜊洗干净吐着,过会儿扒出仁,给同志们擀面条吃。”“娘,你弄吧,俺还有事呢。”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跑去。“别忘回来吃饭。”“知道了!”“准是又到海边码头上看你们训练去了。”刘大娘说。
  解放长山列岛这一仗,是我军第一次渡海作战,而且要用小渔船渡过海去登岛作战,这对于陆地作战的部队来说,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事。指战员们也大多不习水性,不识海情。不少干部战士刚一上船,就感到头晕目眩,呕吐不止。困难阻止不了广大指战员解放长山列岛的决心,在大批沿海支前群众和船工的帮助下,一场空前的战前练兵热潮在蓬莱沿线海面上掀起。时值盛夏,骄阳如火,海滩上热浪翻滚,炎热异常。气温高,广大指战员的练兵热情却更高。
  “同志们,今天海上有风浪,正好锻炼我们,我们上船继续练吧!”于指导员大声说。“大姐,别忘了让俺参军啊,当解放军!”迟惠文说。“叫指导员。”李军医说。“俺知道指导员,俺就叫姐,不用你管。”“不识好歹,我可给你说了些好话。”李军医说。“是呀,这些天小迟和小张在海里一泡就是几个小时,教咱们凫水、潜水,真是辛苦了。好,打下长山岛回来领你当兵。”于指导员说。“说定了,走,咱上船!”听着小迟这清脆的声音,我忽然觉得她像一个人。对,像谭秀玲。她也是身材矮矮瘦瘦的,扎一条独角辫,小圆脸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