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姚人物 姚伯先
清朝同治末年(1874)某月的一天,余姚“四先贤”之一的朱舜水先生的一位族孙,听说其堂弟朱湛然要随使团去访问日本,就迅速找到他,希望他替其办件事:那就是趁此期间,访问探求舜水公在日本的一些轶事。结果,在朱湛然和日本友人的共同努力下,获得了日本人所辑的《朱舜水先生全集》二十八卷,满载而归,这为后人研究朱舜水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史料。此族孙不是别人,正是朱衍绪。
朱衍绪,字镇夫,余姚人,乃内阁学士朱兰的第三子。朱兰(1800-1873),字久香,号耐庵。道光九年(1829)一甲第三名(探花)。官至防天津积功至三品衔。书法五体皆精。朱衍绪年幼时,就已显得聪颖异特,而性格却沉默寡言,他不但工诗文,而且又跟父亲朱兰学习书法,朱兰每日教他临摹自先秦到晋唐的名刻,这样,五体皆能,尤精篆书、隶书。通过大量的手摹心铭后,朱衍绪练就了一双能鉴别碑刻文字年代的“火眼金睛”。
朱衍绪参加了原定于同治甲子三年(1864)各省举行的后因故改为丁卯六年(1867)举行的乡试,结果,中举。但不知什么原因,笔者查遍有关朱衍绪的史料,居然没有他为官的履历,从后面的事实来看,他应是位不爱出仕为官的儒士。
其父朱兰甚是钟爱他,每当奉使出访时,常带他随行,这样,他跟朝中官员很熟,所写的文章也多随这些官员之意。他尤爱游山玩水,曾进入福建探访武夷山九曲溪之胜景,登福州鼓山制作铭记,每每称心满意而归。
福建巡抚王凯泰(1823-1875),原名敦敏,字幼轩,又字幼徇,号补帆。江苏宝应(今属扬州)人。道光三十年(1850)进士。官至福建巡抚。他为朱兰分校会房所取之士,对朱衍绪以世家之子相待,他俩尤其喜好勒石作字,如此一来,引得众书法爱好者携带毛毡和笔墨,到他俩下榻处学习,令众书法爱好者为之倾倒。
朱兰的门人、与朱衍绪同年举人、会稽人(今绍兴)、《光绪余姚县志》修纂者之一的孙德祖,及绍兴府人孙垓、曹寿铭、蔡以瑺、王诒寿、秦树铦(音仙)、马赓良、陶方琦等,于绍兴府城东乡之小皋部,倡建“皋社”,时常于此或畅谈人生,或吟诗作词。朱衍绪听说后,也曾渡过钱塘江,与他们对诗唱和,其盛况称极一时。
同治十年(1871),有位余姚烛溪乡人,在距余姚县西十五里的烛溪乡九功寺前的河道中,摸得一块石头,其厚三寸余,长宽各六七寸,四围却已破碎,能辨认的字只有五六行,其中中间一行仅存七八个字,两边又仅有一二个字。那人见是块破残之石,也就弃之河岸。当时,有个叫胡昌济的人,是位古董和书法爱好者,他看后不能确定此石上所刻字的年代,但觉得此石非同寻常,便把此石运回了家。
他知道朱衍绪既是位书法高手,又是鉴定碑刻书法年代的行家。有一天,慕名前往朱衍绪家中,经过朱衍绪那双“火眼”的仔细辨认,他定为唐人所书。
朱衍绪著有《大春山房诗集》、《鹿亭词》二卷,存于世间,为后人留下了不少珍贵的诗词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