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韩宇雯 俞丽丹/文 苏英英 黄静波 张旭东/摄
今年10月31日是王阳明先生诞辰552周年纪念日。10月30日，“2024中天阁论道——阳明心学与企业家精神”在姚举行。9位阳明学专家通过主旨演讲，深入探究阳明心学的内涵和价值，挖掘其与现代企业家精神的契合点和启示，推动阳明心学在当代社会的传承和创新。
数智赋能企业文化高质量发展
“经济在回升，创新在进行，建设数字中国为数智赋能企业文化高质量发展开辟了广阔的空间，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正迎来数智赋能企业文化创新的黄金期。”杨志明在作主旨演讲时表示，“我们要让研究走在政策的前面，让政策走在市场曲线的前面，拥抱数据、创新无限，拥抱企业文化、发展无限，拥抱企业家、未来无限！”
杨志明认为，当前，数字经济成为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先导力量，深刻改变着企业文化的创新性转化、创造性发展。数智赋能企业人力资源的趋势性变化呈现出企业技术技能人才需求由数量型向质量型转变、技术技能劳动者供给由无限供给向有限供给转变、一大批新生代和网生代投身新业态等特点。
在经济转型过程中，新需求引导新供给，新供给创造新市场，新职业开发新领域，新业态带动新就业。数字赋能企业文化需要企业家积极创新观念、改变思维方式：要注重技术创新、设备更新、新基建投入等，更要注重对高技术高技能人才的人力资本投入；要充分释放新职业的劳动魅力，激发新生代的劳动兴趣，进而实现体面劳动、数智劳动、快乐劳动；要坚持多劳多得，鼓励技高多得，着力于培养工匠精神；要给予大龄、超龄人才转岗、转场有温度的帮助，开发低龄老年人才资源，将“银发经济”落到实处。
如何实现数智赋能企业文化？杨志明认为，要做到五个创新：一是加快激发企业文化活力的机制创新，二是加快数智赋能企业文化的技术创新，三是加快产业融通和智慧场景应用的创新，四是加快数字经济的人才创新，五是加快数据要素聚集的环境创新，让人才流、物质流、资金流、技术流、数据流源源不断地流入数字经济洼地，每个进入数智赋能企业文化“云”时代的人就如同进入磁场一样，能沉浸式、故事性、生成式地在自己的岗位上不断刷新自己、释放潜能，将数字人才集中地率先打造成数智人才高地。
阳明良知心学的理论结构、基本精神与当代启示
吴光长期从事阳明学研究，主持《王阳明全集》等大型古籍整理工作，为学术界提供了重要的文献资料；组建国内首个国际阳明学研究中心，组织阳明遗迹实地考察；主持策划省社科规划重大课题与国家社科基金课题“阳明学派系列研究”，主编并出版了《阳明学研究丛书》。
吴光在阳明学研究方面创见颇多：将阳明心学界定为“以‘良知’为本体，‘致良知’为修养方法，‘知行合一’为实践功夫，‘明德亲民’为政治理想的‘良知心学’”；跳出以往偏重于“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的三段论式哲学研究模式，重点研究了王阳明以“明德亲民”为命题的民本政治论思想；从黄宗羲民主启蒙思想与王阳明思想的关系研究中作出了“知行合一重在行”“从‘致良知’到‘行良知’”的论述，揭示了从阳明良知心学到梨洲力行实学的思想转型之关键所在；总结了王阳明与阳明学的“真精神”是“良知即天理”的道德自觉精神、“以民为本”的人文精神、“和而不同”的包容精神、“知行合一”的实践精神。
在吴光看来，阳明心学本质上是良知学，“致良知”是它的核心观点。良知学，即以良知为德性本体，以致良知为修养方法，以知行合一为实践功夫，以明德亲民为政治应用，是富有人文精神的道德人文哲学。它和陆九渊心学乃至孟子心性之学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是以“良知”为本体的良知心学。
新质生产力到底“新”在哪里？谈到新质生产力，吴光认为，不论是数智，还是技术，都是属于器的层面，而王阳明的良知学是属于道的层面。“企业家应该具备什么精神？我有一个概括，就是‘智仁勇强信’，这也是当代企业家的道德境界。”吴光说，“司马迁总结了商人的成功之道，强调‘智仁勇强’，现代企业家特别需要加一个‘信’。企业家一定要树立起诚信观念，做到文明互鉴互信，同时要守正创新，守传统文化之正、创当代发展之新，只有这样，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才能不断发展和进步。”
阳明心学在新时代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
“首先是深入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阳明心学的重要论述，其次是学习阳明心学的智慧和启示。”在阳明先生讲学处，乔清举向在座嘉宾介绍了自己在中央党校授课的主要内容。
学习阳明心学的意义是什么？乔清举认为，阳明心学是优秀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是我们文化自信新时代创新理论的根，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力量支撑，要把阳明心学放在时代背景中，与党的实践相结合，与领导干部为政相结合，引导大家认识自己、成就自己。
“领导干部如此，企业家也是如此。”乔清举将学习内容归纳为七方面：一是流放生活的艰辛、凌辱和疾病、死亡威胁；二是心即理；三是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四是知行合一；五是良知与致良知；六是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七是阳明心学智慧的启示。“做领导干部行政工作就是致良知，为人民服务就是致良知。而商业和阳明心学的关系就在于，企业家必须把爱撒向人间，这是商业的核心，没有这一条的话，企业就发展不好。”
“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以“南镇观花”为例，乔清举认为，人不能把外部世界放在自己的心外，一定要心中装有整个世界，这是领导干部应有的胸怀，也是企业家应有的气概。
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到，中国共产党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党，也是为人类谋进步、为世界谋大同的党。“这是新四为，是以天地万物为一体的思想的新时代发展。”乔清举如此总结，“心即理”就是纯粹的为人民服务之心，“知行合一”将此心之理落实到实践中，落实此心之理的过程就是“致良知”，致良知的结果就是让事事物物各得其所、各尽其性，达到与天地万物为一体的精神境界。阳明心学智慧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可以滋润社会文化、提高工作能力、提升精神境界。
阳明心学与企业家精神
“今天，我们怀着一颗对阳明心学的虔诚之心，来和阳明先生对话，来思考我们自己的人生，来审视我们今天的现实，来关照我们自己和祖国的未来。”王永昌在作主旨演讲时开门见山，“大家不妨拷问自己的心灵，我们的心如何，我们的心和阳明先生的心如何，未来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心？这个题目是非常庞大的，大家一定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心上，你才会有所收获，从心灵再回到更广阔的天地。”
阳明心学对企业家，乃至所有人有什么样的启示，我们对阳明心学有什么样的领悟？
王永昌分享了以下观点：
第一，从王阳明心学的诞生或者王阳明一生得到的最大感悟，就是人生都充满着磨难，甚至我们来到世界上都是要经历阳明先生讲的“事上磨炼”，经历各种各样的风险苦难。阳明先生一生多病，在政治上受到打压，但在苦难中，他的心越来越强大，产生了他的思想。同样，企业的生存和发展之路始终充满着艰难困苦，要不断地往前走，只有经历风雨，才能成为真正的企业家，只有从泥潭中爬起来，才能成为真正的英雄。
第二，王阳明心学思想的产生是守正创新的结果。王阳明的思想不是一天诞生的，他不断地思考探索，在理论和实践的基础上继儒学之传统，形成了独具一格的心学创新，造就了心学的一个学派，乃至于今天、今后在中国和国外仍然是有生命力的学派。阳明心学的诞生是守正创新的结果，企业家要想有所成就，也得有创新之心。
第三，王阳明心学的“心即理”，关键是抓住了这颗心。圣人之心，晶莹剔透，人一定要有主动性，人的心组成一生的行为。企业家、企业员工、企业管理，一定要有人的主体精神，一定要有心的力量。心力是企业家竞争的灵魂，是企业竞争的核心力量，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心力是无限的，企业家要用心来管理企业。
第四，王阳明心学的核心精髓是“致良知”。这个“良知”就是人生来具有的圣人之心，可以衡量世界万物的尺度。企业家也是如此，把企业办好，成为真正优秀的企业家，这就是“致良知”。
阳明文化赋能企业基业长青
王梅林祖籍余姚，多年来对阳明先生行迹之地进行实地考察并深度挖掘相关事迹进行全面研究，与多地政府和相关阳明文化研究机构举行研讨和交流，提出创新性创建性的见解；开展阳明文化的论坛、研讨会、交流会、书画展、高峰论坛、纪念活动等，填补了国际国内阳明文化研究广西板块的缺失，推动了中国阳明文化的发展。
围绕“阳明文化赋能企业基业长青”这一主题，王梅林从阳明文化的力量、阳明文化为个人赋能、阳明文化为企业赋能三部分展开阐述，探讨阳明文化在现代企业管理中的运用和实践，助力企业稳健成长，促进企业基业长青，通过阳明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让阳明文化在当代社会焕发出新的光芒。
阳明心学经世致用，可以助力企业文化打造和企业发展。王阳明12岁立志做圣人，通过25年的努力，找到了一个真我，尽管过程曲折坎坷，但他没有被困难吓倒，依然坚守初心，最终提出“致良知”，临终遗言是“此心光明”，彰显了“无我”格局。阳明先生一生真正做到了立德、立功、立言，对于企业家来说，能不能立得住，靠什么？王梅林认为，一家企业能够稳健发展，良知非常重要，良知是企业基业常青的初心。企业能走多远、走多久，企业家的思想非常关键。
在王梅林看来，阳明文化为个人赋能，“个人”即企业的所有者、管理者，也包括企业的劳动者。要将阳明心学的“吾性自足”作为内在动力，不断增强信心，激发内在潜能；要提升道德修养，用勇气和智慧面对困境；要时时自我反省、自我成长，静处体悟、事上磨炼，炼就强大的内心。当企业处于低谷时，不能迷茫困惑，踌躇不前；当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后，也不能忘乎所以、迷失自我。阳明文化为企业赋能，企业经营应坚守“良知”，塑造属于自己的企业文化，加强企业团队建设，激发创新力、创造力，做到敢于创新、勇于创新、不断创新，进一步提升企业形象、增强社会责任担当。
阳明“恕道”思想及其当代价值
何为“恕道”？在张海燕看来，“恕”即心同此心、理同此理，将心比心、换位思考，“恕道”具有涵盖性和包容性，是对普通人的底线，要求我们做一个合格的人、正派的人。
人生在世，每个人的眼光、见识不同，所做的选择也就大相径庭。王阳明标举的道德主体性，兼顾了主体性与主体间性，他所云“我所欲也，出乎其心之所欲，皆自然而然，非有所强，勿施诸人，则勉而后能”，充分考虑到我与你、我与我们之间的交互主体性的关系。
张海燕将王阳明对“恕道”的解读划分为三点。第一，我所偏爱的他人对我的态度，不要施加给他人；我所喜欢的、追求的东西是发自我内心的，比如“良知”，不要把良知强加给别人，应该激励对方、劝勉对方，让其自己开悟。第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与“良知”结合在一起，“不欲”就是“良知”，“勿施”就是“致良知”，要学会换位思考，这对企业家和各级领导干部而言是非常实用的。第三，三个“己”，即克己、无己、成己。“人须有为己之心，方能克己；能克己，方能成己。”克己，就要把自己淡化、弱化。无己，就是与世界、与他者、与国家、与历史不断地循环，以天地万物于一体。成己，即成就自己，完成“自我实现”，这并不能一概而论，也不能一蹴而就。
张海燕认为，当下，社会存在着急功近利、损人利己、唯利是图等问题，这三种表象实际上是三种关系失衡造成的。个人利益从长远来看应该和民族利益、社会利益达成一致，企业家一定要把长远目标和社会经济发展目标调成一致，这样才能成为最终的赢家。“逐利是商人的本质，这本无可厚非，关键是要把自己的利益和长远利益、国家利益相结合，在义和利之间找到平衡点。如果国家没有了，民族沦亡了，你的利益还有吗？”张海燕说，要强调社会第一、个人第二，“人的行为本来是无所谓善恶的，所谓恶，就是没有找到做事情的平衡度，过度或者不足都会造成恶。如果找到了中间点，那也就找到了良知，做到了治善。”
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弘扬新时代企业家精神
“今天，各方代表齐聚一堂，共同探讨阳明心学与企业家精神，不仅能引导企业家为国兴企，还可以充分展示余姚作为阳明故里的兴商环境。相信这次活动会办成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弘扬新时代企业家精神、加快推进新型工业化建设的盛会。”朱宏任在作主旨演讲时说。
结合大会主题，朱宏任表示，要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把握企业和企业家发展根脉。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阳明心学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华，也是中国优秀企业文化的根脉和源流，要结合时代条件加以继承和发扬，赋予其新的涵义。
要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提高企业和企业家发展意识。阳明心学的丰富哲学思想、人文精神、教化思想、道德理念等，可以为企业家励志图强提供丰富养分，为治企带队提供有益指导，为涵养心智提供难得借鉴。只有不断汲取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和智慧，与时俱进、传承创新，才能更好地实现企业和企业家的高质量发展。
要学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增强企业和企业家发展动力。坚持把尊重知识、尊重人才作为最基本的价值追求，大力弘扬企业家精神和工匠精神；着力搭建人才成长通道，让企业家和员工在创新实践中收获丰硕的幸福感和获得感。
要坚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筑牢企业和企业家发展根基。突出“以德治企”，加强员工道德教育，建立“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选人用人标准，激励员工培养良好的职业操守；把诚信作为选择商业伙伴的基本标准，与关联方共同营造良好的商业生态。
要研究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塑造企业和企业家发展形象。围绕企业的核心价值观及使命愿景，对历史文化、区域文化、行业文化和工业文化资源进行挖掘整理和研究转化，塑造特色鲜明、内涵深刻的品牌精神。
要领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激发企业和企业家发展精神。把阳明心学包含的“致良知”“知行合一”“心即理”等思想作为企业家增强自身修养的信条，做创新发展的探索者、组织者、引领者。信守诚信经营理念，推动建立依法经营、诚实守信、公平竞争的企业文化。
明清浙学家的重商主义传统
张宏敏的演讲主题是“以王阳明、王畿、黄宗羲、毛奇龄为中心的明清浙学家的重商主义传统”，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浙学思想中的重商主义传统，明清浙学家的经济思想与重商主义传统，浙江特殊的地理环境、独特的人文优势孕育了其“重商主义”的悠久传统与文化基因，以及“人文经济学：从王阳明、黄宗羲来看‘浙学’与‘浙商’的接榫”。
浙江特殊的地理环境、独特的人文优势孕育了其“重商主义”的传统与基因，总结了阳明心学在商业实践中的价值。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期间说：“浙江文化的一个突出特点是：洋溢着浓郁的经济脉息。与‘钱塘自古繁华’相适应，古代浙江许多伟大的思想也都倡导义利并重、注重工商的思想，不仅在中国文化史上独树一帜，而且深深影响着浙江人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成为浙江思想文化的重要源泉。”这为我们追溯浙商的历史渊源，梳理历史上浙江思想家的经济思想、商业理论，尤其是解读“浙学”与“浙商”之间的逻辑关联提供了思路。
范蠡的“富好行其德者”，陈亮的“农商相籍”“农商一事”，王阳明、王畿的“四民异业而同道”，黄宗羲的“工商皆本”，胡庆余堂的“戒欺”“存心济世”等思想观念在农业经济占绝对优势的传统社会环境里，促成两浙地区工商业的活跃与经济的富庶、社会的进步、文教的发达，进而成为“浙商文化”与“浙商精神”绵延不断的源头活水。
如何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新性转化、创造性发展，以“人文经济”驱动“发展动能”，以“人文之美”成就“发展之兴”？人文经济学的最后落脚点是“人”，高质量地推进并发展人文经济学，必须坚持“以人为本”，切实把人的发展贯穿于经济社会发展各项工作之中，最终回归到经济发展以社会发展为目的、社会发展以人的发展为中心。改革开放的浙江经济发展模式就是人文经济学的一种典型样态，是浙商“敢为人先、勇立潮头”的创业、创新、创造精神。
余姚：王阳明的初心
1528年，王阳明在去广西的路上写了一封家书，里面有这样一句话——“吾平生讲学只是致良知三字”；1508年，王阳明在龙场提出的概念是“吾性自足、不假外求”，同年还提出“心即理”；1509年，提出“知行合一”；1513年，提出“事上磨炼”……“无论是‘心即理’，还是‘事上磨炼’，归结到一句话都是‘致良知’。”在作主旨演讲时，度阴山以“初心”和“知行合一”为关键词，分享了自己的观点。
度阴山说：“王阳明的初心就在他的‘心即理’里。他认为，我们的心就是理，你一念发动时，发动的那个念头本身就是理，投射到哪里就会成为自己的理，我们对任何一个客观事物的评价都是偏见的，任何一个人永远看不到一个事物的整体。我们就像盲人摸象，人这种动物在看一个客观事物的时候不需要看到一个客观事物的全体，甚至不需要看到本质，只需要摸到一个点就足够了，因为这个点正好证明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就是他的‘心外无理’。”
在蛮荒的龙场，王阳明悟出了“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即人人皆有良知。而在血腥的沙场和险恶的朝堂，让龙场悟道实际发挥作用的，是“知行合一”，即遵循内心的良知，便能达到宁静于内、无敌于外的境界。如果心学是圣贤功夫，那么知行合一则是俗世智慧，是在磨难中不断反思、修炼、砥砺出的生命境界。
在经历了当众廷杖的奇耻、下狱待死的恐惧，流放南蛮的绝望、瘟疫肆虐的危险，荒山野岭的孤寂、无人问津的落寞，直至悟道的狂喜、得道的平静后，王阳明不但求得了内心的安宁，而且通过“知行合一”，拥有了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度阴山说：“阳明先生所言：‘吾平生讲学只是致良知三字。’‘知行合一’的‘知’是良知，包含了很多内容，比如说判断力，刹那之间对一个事物、一个人，乃至于对宏观环境的判断力；比如说道德感，良知在关键时候会告诉你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比如意志力，按照王阳明心学语境来说，当一个人使用良知的时候，这种意志力就会迸发，最终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