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曾经养过两条狗,一条是公狗,名叫“阿黄”,另一条也是公狗,名叫“小哈”。但“哥俩”的品种、体型、相貌、性格、来历各不相同。回想养狗的日子,倒让我回想起一段往事来。
阿黄是九年前从老家抲来的中华田园犬,也是我们常说的土狗。它体型高大,毛色黄褐,面相清秀,性情温和。尤其是一对垂耳和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长得格外引人注目。阿黄平时走路胜似闲庭信步,如果发现“敌情”,则动如脱兔。另外,阿黄的叫声也极有个性,是标准的“男低音”,嗓门宏亮浑厚。每天早上七点左右,一听到灌煤气的吆喝声,阿黄便会大声吠叫,吓得人家掉头就跑。客观地讲,阿黄的毛色和性情基本上遗传了它母亲和外婆的基因,但它的体型却弥补了“长辈们”身材矮小的遗憾,也许是遗传了它父亲的基因吧。
小哈是六年前流浪到我家的巴哥犬,也是我们熟知的哈巴狗。它体型娇小,毛色本白,性情活泼。尤其是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和一副长长的寿眉,既展示着它的热情与奔放,又传递着它的友善与可爱。起初,我以为小哈是位漂亮的“女孩子”,后来发现人家是位标准的“纯爷们”。小哈个小嗓门高,是标准的“男高音”,嗓音高亢明亮。兴许是受阿黄影响,每天早上七点左右,它也会跟着瞎起哄,有时甚至狐假虎威去咬人家的裤脚边。“跟好人出好人,跟和尚出道人”,真是应验我们慈溪的这句老话。
也许是初来乍到,亦或是彼此不熟稔的缘故。初到我家,小哈似乎有些放不开,成天畏首畏尾、战战兢兢,不敢对阿黄造次。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哈终于原形毕露,成天调皮捣蛋干坏事,不是从邻居家叼来一只鞋子,就是拖来一只袜子……尤其对它“兄长”也日渐放肆起来,抢口粮、撕咬嬉戏、撒娇生气都是它的强项。即便如此,阿黄也从不恼火,两狗形影不离,情同手足。更让人闹心的是,有一次小哈偷偷溜进邻居家的鸡窝进行“骚扰”,弄得鸡飞鸭跑、鸡毛满地。面对我们的训斥,小哈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趴在地上装死,有时一头钻进草丛抑或躲墙角耍无赖,委实让我们哭笑不得……
“不能再这样胡闹下去了……”经过再三考虑,我们决定送走小哈。
小哈送走后的前三天,阿黄情绪低落,坐立不安,每天站在门口发呆,似乎在想:“兄弟,你到底去哪儿了?走了怎么跟哥连个招呼都不打?”第四天,阿黄决定外出寻找“铁杆兄弟”的下落,而且一去就是三天。
“它还会回来吗?”妻似乎有些不舍,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
“放心吧,它会回来的。”我肯定地说。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阿黄果然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走路晃晃悠悠,浑身疲惫,看样子是饥困交加。妻赶忙拿来好吃的食物犒劳阿黄。在家休整了一天后,阿黄决定再次外出寻找它的“兄弟”,而且这次是一连三四天不照面。
“它该不会迷路找不到家了吧?”妻再次担心起了阿黄。
“不会的,它肯定会回来的,犬类的认路本领是其他动物所不能及的。”我的判断,基本打消了妻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不知是失望还是死心,六天后,阿黄果然再次返回家里。
“咦,阿黄回来了!阿黄回来了!”早上一开门,妻便急切地向我们分享她内心的喜悦。而就在一周前,妻曾不止一次念叨阿黄。
“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就餐问题’怎么解决的”……看着阿黄日渐消瘦的身躯和疲惫不堪的神情,妻不禁心生怜悯。
阿黄打小安分懂事,即便外出玩耍,也从未超过一个钟头。这次独自离家外出虽有些反常,但也事出有因。确切地讲,阿黄是因为小哈的“不辞而别”才离家出走的。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万般难。家里的“待遇”自然是不能与外面相提并论的。回来后的这几天,阿黄好比成了远道而来的贵客,每天有的吃有的喝。吃饱喝足了,一副悠闲自得很是享受的样子,睡懒觉、打哈欠、摇头摆尾、来回晃悠,一点儿也看不出它内心有什么“小九九”。也许阿黄在想:反正我找也找过了,作为“兄弟”已仁至义尽了。
几天后,阿黄又悄然消逝在我们的视野中。起初以为它可能又找它的“铁杆兄弟”去了,然而一直没有回来。后来,听邻居说前段时间曾经有伙盗狗贼打起了阿黄的主意,估计趁我们上班不在家时把阿黄弄走了。委实让我们心疼了好一阵子。
我时常在想,狗作为人类的忠实朋友,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快乐和陪伴,在人类社会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狗作为低级动物尚且如此重情重义,更何况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