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
李健老师，在我脑海里
至今仍是神一样的存在
他曾是我的高中班主任
教我们高中数学
可他既会唱歌和写诗
又会书法和绘画
还经常有作品发表和获奖
我常常忘了他是严肃的数学老师
那时数学是我的噩梦
我学习不认真的时候
他批评起来眼神凌厉
但看见我急得眼泪汪汪
他又偷偷笑了
用手摸摸我的脑袋
我怕他，又敬他
有时还有点恨他
有一段时间我眼睛总是害麦粒肿
他听说田螺性凉有助于消肿
总喊我到他家吃螺蛳
他儿子有点嫉妒
故意一口也不吃螺蛳
还说谁爱吃让谁吃去
他瞪了儿子一眼
儿子赶紧埋头扒饭……
总想着有空要再回校去看看李老师
又总是借口太忙没去成
后来再见到他
是在他的告别仪式上
最引人注目的是
一众学子用各自出版的学术专著
献给老师作为他厚厚的枕头
那是学生对老师呈上的最后答卷
也是最好的感恩方式
我猜想他喜欢这样的方式
如果以现在的标准
五十几岁
仍算年富力强的中年
我一直不解：
上天怎么能以这样的方式
妒忌一个有才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