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杰
一个多月前，在常州青果巷周有光故居参观，其中有周夫人张允和的介绍，心里在想，干脆找个机会再去苏州九如巷看看，看看张家四姐妹成长的地方。这也成了这趟苏州之行的动因。
终于找到九如巷3号，破旧简陋的巷陌，不敢相信这就是大名鼎鼎、几与宋氏三姐妹齐名的张家四姐妹的故居。正狐疑不决间，巷口走来一老人，忙上前询问。老人说，我就住在这里，但张家旧宅早就没了呀。
我们说是专程前来寻访张家故居的。也许是诚意感动了老人，老人邀我们进了家门，才亮明身份。老人就是张冀牖先生的孙子，也就是张家四姐妹的子侄一辈。
当年的故居已面目全非，仅一口古井、一株桂花树尚存，破旧不堪，可能寻常百姓家的燕子都懒得飞过来了。
小院后面是两幢居民楼。老人说，政府说明年动迁，准备恢复重建，说是苏州市政府受了青果巷周有光故居大受好评的刺激。
叶圣陶先生曾说，张家四姐妹，娶到一个，幸福一辈子。二姐张允和，嫁给了周有光，真正幸福了一辈子。三姐张兆和，成了沈从文的夫人。小妹张充和，远走美国，一阕昆曲，惊艳四方；一手书法，洛阳纸贵。
张充和活了100多岁，前年才走，但她的故居早已是废井颓垣。
一个这么大的家族，区区几十年，在国内凋零殆尽，如西风中的枯枝，仅剩最后的落叶。
张家四姐妹已转身而去，但毕竟还是留下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尽管已是远去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