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
陈定山，也即陈小蝶，与父亲陈蝶仙、妹妹陈小翠同为沪上文化名人。我最初知道他写作掌故，是读郑逸梅《民国笔记概观》时看到一则《陈小蝶的〈画苑近闻〉〈消夏杂录〉和〈湖上散记〉》。后来又在陈巨来《安持人物琐忆》中读到《记十大狂人事》，陈小蝶被列为沪上“十大狂人”之一。
陈巨来说，陈小蝶去台湾后，“写了一册什么杂记，内有一则云：‘知悉吴湖帆穷困得无以为生活，已返苏州，在路上摆烟摊，藉以苦度光阴。’他这种用心，骗稿费事小，污蔑大陆新社会罪不容诛也。台湾解放后，此人无所逃避此罪责矣”。随即还有一个附注：“此书，有人寄与湖帆亲见之者也。”这本杂记当是陈小蝶以“定公”之名刊印的《春申旧闻》。
前些年，海豚出版社推出陈定山《春申旧闻》系列，即《春申旧闻》《春申旧闻续》和《春申续闻》。果然在《参加英伦的故宫书画展回忆》一则里见到相关文字：“两年前湖帆尚有来信，言简而意苦……近年消息杳然，据张大千香港回来告诉我：‘湖帆在先施公司摆过地摊。’我书至此，为之泫然搁笔。”原来，传言最初出自张大千之口。
我购得新版《春申旧闻》系列之际，曾与丛书策划吴兴文先生有联系，向他询问过新旧版本之差异。未料，他两年前意外早逝，思之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