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关爱一线牵”栏目组接到了崇川区幸福街道花桥社区党总支部的求助,称社区里独居的退伍老兵王学健因两度患癌,目前身体每况愈下、生活难以为继,希望可以得到社会好心人的帮助。日前,在花桥社区公共服务中心主任吕雷雷的带领下,记者随之前往位于幸福新居的王学健的家。
两度患癌,独行求医路漫漫
刚见到王学健时,他热情的招呼声迎面而来。64岁的他身形瘦削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因长期化疗头发也几近掉光。
环顾四周,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地板发亮、物件整齐,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利索劲。
“去年7月,本来只是鼻子不舒服,想做个鼻息肉的小手术,”王学健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波澜,“哪知道一查,肝出了问题。”
命运的急转直下,对于王学健来说并非第一次。时间回溯到2020年10月,一次胃癌手术已经切除了他大部分的胃。这一次,诊断结果更令人心沉:癌症转移。更棘手的是,肿瘤压迫着血管,手术的路径被堵死。目前,唯一的办法是接受每月两次的化疗,用以延缓病情的进展。
当前,挂着引流袋用于肝脏引流已成为王学健生活的一部分。引流袋需要每周甚至每隔一个月更换一次,每一次他都拖着90多斤的病体,挤地铁去医院更换。
治疗的苦不只在身体。经历多次化疗,剂量调整带来的高烧、指标异常等反应也让王学健备受煎熬。为了寻求更精准的治疗,他做了基因测试,尝试了靶向化疗。然而,更沉重的负担是来自经济方面的压力,部分药物高昂的费用不能走医保,需自费承担。
王学健掰着手指计算:2024年自费已超8万元,而今年刚过去半年多,自费金额已高达15.78万元。微薄的退休金和早年的积蓄,如同投入无底洞,被迅速消耗着。
早年离异,独居生活靠自己
聊起过去,王学健眼神偶尔会飘远。时光回到1981年,年轻的王学健在浙江某部队服役,度过了两年军旅生涯。退伍后,他辗转内蒙古等地,最终在北京扎根,打拼了整整30年。“做过承包业务,但有些款项没能收回来,最后还是回家乡了……”提及过往的挫折,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生活的轨迹也因为性格原因早早发生了偏移——在孩子年幼时,他便与妻子离异,独自生活。
亲戚们住得远,所以王学健的日常的衣食起居,从做饭洗衣到清洁打扫,全凭他独自支撑。疾病带来的虚弱,让这些寻常小事也变得异常艰难。同时,因为患病,一日三餐极其简单,只能以鸡蛋、瘦肉为主。“你看,现在90多斤了。”他努力笑笑,“最难那会儿,比这还瘦。”
吕雷雷介绍,虽然王学健是退伍军人,但民政部门能争取到的常规性保障相对有限,目前每年能有几千元的退役军人补助,但相较于每月近万元的自费医疗开支,仍是杯水车薪。
今年,鉴于其花费较大,社区正帮王学健积极申报临时救助。“我们尝试过申请更高额度的临时救助,但需要直系亲属签字,他儿子在外地工作始终没回来。光靠社区和现有的帮扶,力量还是太单薄了。”
微光汇聚,期待社会伸援手
尽管身体被病痛缠绕,生活孤独清冷、经济压力重如磐石,在王学健身上却看不到太多消沉。
“你看我现在90多斤,比起最难的时候已经胖了一些。”家里桌上,摆着好些粗粮粉——实在吃不下饭时,就靠它们撑一撑。只要天不太热,王学健就逼自己下楼,在小区里慢悠悠走几圈,活络下筋骨,顺道买点菜。“如果不这样做,日子就更没有盼头了。”
在王学健身后,并非全然无人。社区始终关注着这名独居老兵的情况。
去年,社区积极行动,为他成功申报了“崇英关爱基金”、退休职工重病慰问金等多笔救助款项,缓解了燃眉之急。今年,面对更加沉重的医疗费用负担,社区的帮扶之手再次伸出。“目前正在全力为他申报临时救助,希望能给予他更实质性的帮助和支持。”这份来自基层组织的持续关怀,是王学健孤独抗癌路上一份实实在在的温暖支撑。
采访结束,我们起身告辞,王学健执意送到门口。他扶着门框站定,清瘦的身躯像一株芦苇。我们期待,这个夏天,可以出现一双双能真正拉他一把的温暖的手,助他渡过眼前这个难关。(文中求助人为化名)
本报记者王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