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飞
周末回老家,邻居送来一盘芦稷让我们尝个鲜。一节节芦稷摆在木盘里像一支支碧绿的短笛,仿佛能吹出田野的清风。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节,用牙齿麻利地划掉外皮,露出玉色的嫩茎,一口咬下去满口汁水,清甜脆嫩。
记忆的味蕾一下子把我带到小时候的老家,那时家家户户都种芦稷,芦稷好生长不挑地方,沟渠边、田埂边,大人们见缝插针地种下。我们眼盼着芦稷一天天长高,盼着它的穗子早点变色,穗子红了就意味着熟了。大人看我们馋,每天去地里挑穗子发红的砍回来,剥掉芦稷的叶子,露出一节节碧绿的秆,再一节节剁下。我们坐在小院里大快朵颐,吹着过堂风,嚼着清甜的芦稷,身体的燥热立即被这一抹清流驱散,觉得幸福无比。一个暑假,芦稷陪伴着我们,是我们儿时的零食和饮料。
如今,芦稷已鲜有人种,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偶尔在市场上看到它,也只是寥寥几捆,安静地待在角落里,少有人问津。然而,每次看到芦稷,儿时的画面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芦稷是我成长岁月中的亲密伙伴,是我与家乡割舍不断的情感纽带。那股清甜的乡土味道刻在记忆里,成为一生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