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继高
在人的所有器官里，牙齿不算大，但却十分重要。人嘴巴里长几颗牙齿，据说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长有28颗，有的人长有32颗，我长几颗，数了几次，没有数清楚，可能在28颗至32颗之间。
我的牙齿总体还行，直到58岁，右上颚最里面的一颗上盘牙才有所松动，至于它为什么松动，为什么只是它松动，别的牙齿都岿然不动，我没有深究，也就没有搞清楚。松就松吧，我也没有去看牙医，任由它在嘴巴里自由摇晃。
这是我身上取出的第三颗牙齿。第一颗是上颚最里面的盘牙，自然掉落后，我保存了好几年，后清洗时不小心掉水池里，随水冲入下水道，我失落了好久。第二颗是去年夏天在老家黄市传统乡村祖传牙医张老七家中被拔掉的。这是左边一颗靠里面的第二颗盘牙，在未拔之前，已松动了大半年，满以为它也会像第一颗牙那样自然脱落，没想到，这颗几乎长在同样位置上的牙却很顽固，宁摇不掉，最后还是张老七用钳子把它“请”了下来。本来我也是要保留这颗牙齿的，可惜事先没来得及叮嘱，拔掉的那一瞬间，满口是血，还没来得及说，张老七就随手丢进了旁边的水池，随水冲走了。我又惆怅了好久，一直到现在，都念念不忘，经常惦记起这颗离我而去的大盘牙。
2024年12月25日上午9点，我就到了“宋留振牙齿诊所”。为种牙排除障碍，要拔掉的第三颗牙齿叫智齿，这颗智齿长在什么位置，我也没特别在意，只是本家牙医宋留振告诉我，智齿留着没用，最好拔掉。我说，它又不痛，没有犯上作乱，也不影响吃饭，留着更好。留振说，它现在乖巧，犯起事来，会搅得你满嘴不舒服，还是趁早拔了。
接下来的拔牙过程并不复杂，无非是向牙床上注射麻醉药，稍一会儿，医生伸出牙钳，夹住智齿，左右摇摇，猛一用力，一颗还不算小的牙齿就被拔了下来。这次是事先说好了不要扔掉，我要保留这颗牙齿。留振把牙齿放在牙医特用的水龙头上冲冲，放进一只小塑料袋中，递给我。我非常认真地放进了西装内袋，心中隐有缺憾，但也稍有安慰。智齿虽离开了我的身体，却又被我收留在身边，时刻陪伴着我，哪怕它曾是牙齿大家族中多余的存在，但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要好好把它珍藏起来。
言归正传，拔掉智齿的目的是种植牙齿，说到种植牙齿，话就有点长了。
第一颗牙齿的脱落已有了些年头，几年下来，总体也没有什么不适，也就没有特别想要装或种一颗牙齿。但每天早上起床后，吐出的痰中总有血丝，口水中也有点血腥味儿，把手伸进口腔中摸摸，那颗空缺的牙床上可以放进大拇指，咀嚼食物只能前移至前面的牙齿上，着力点发生偏移，食物也无法嚼得透。面对这种情况，脑海中也经常暗生出要重视牙齿健康的强烈意识，在这种意识的支配下，我开始留意种植牙齿的信息。最初接触的是牙博士，我有个做不良资产的朋友与苏州牙博士老板是好友，几次饭局上，也正好遇见。朋友极力动员我去牙博士种牙，有一次，牙博士老板还郑重其事地把新区牙博士陈医生的手机号码发给了我，并告诉我，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专家级牙医，不知什么原因，我竟没有去。
后来，又有一次，与苏州口腔医院的牙医刘洪海相遇，说到种植牙，他的科普令人信服，而且苏州口腔医院实力雄厚，专业全面，科室设置齐全，其专业技术水平处苏州市领先地位。陈医生留下电话和地址，让我去种牙，我一忙，又把这件事忘了。再后来，我手机上跳出一条信息：“美奥口腔是全国连锁专业口腔机构，设立有六大科室，您有任何口腔问题都可以在这里咨询。”我竟鬼使神差地接了客服电话，被她几次忽悠，动了想去的念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起我们设计院院长杨波的夫人小梅也在上海牙科机构工作，趁她休息回苏州的机会，杨波与他夫人小梅陪我走进了美奥口腔，还拍了片子，确认了我的牙床骨符合种牙的条件，选了进口的牙齿模型，建立了档案资料，摆出要种牙的架势。后来，这家机构给我打了不下30个电话，又发短信说实力最强的医生正好有个空当，让我尽快去，可不知怎么搞的，我就是提不起积极性。这地方又追了几次，见我没动静，慢慢也就淡了。
种牙再次被提起，再次被重视，是在我失去第二颗盘牙之后。这样，我左右牙床的末端就各少了一颗牙齿，内心也好像缺失了一块，不敢再耽搁，种牙再次被提上议事日程。说来也是运气，去年10月，宋氏宗亲会宋甫林会长邀请我品蟹，席间正好又有一位牙医，名叫宋留振，在苏州吴中区宝带路300号开了一家诊所，名曰“宋留振口腔诊所”。甫林会长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我，留振诊所的牙齿种得好，服务态度好，价格公道透明，建议我尽快去种。会长还说，在去留振口腔之前，他也曾去过几家有名的牙科机构，做下来都不如意，最后他选择了宋留振口腔诊所。这不，历经几年，我最终也选择了这里。
智齿拔掉了，接下来就是种植了。趁着拔牙的麻药药效还没退去，宋留振和请来的牙医专家蔡先生齐心协力，手脚麻利地在我嘴巴里捣鼓起来，首先切开右边牙龈组织，这本来肯定疼痛难忍，但在麻药作用下，一点都没感觉，只觉得医生在我嘴巴里很用劲，特别是把钢钉打向牙床时，医生几乎使尽浑身力气去固定钢桩。忙完左边，又忙右边，右边没有左边顺利，折腾好一会儿，才把钢钉放上牙床，放得正不正、好不好，一时没了主意，我被要求离开手术椅，又去拍了一张片子，对着片子，仔细确认，发现没问题，两人合力将右边的钢钉也打进了牙床。现在植下去已经二十多天，再过六十多天，我就要正式在植下去的钢钉上安装牙齿了。经过比较，我选择了瑞士品牌，比起前几年种一颗牙齿动辄三四万元的价码，如今扣除医保，一颗瑞士品牌的牙齿也只要三千多元。但愿三个月之后，两颗新牙能在我口腔里安家落户，陪伴我走向人生的新阶段，让晚年的生活质量、生命质量因牙齿的齐全而多滋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