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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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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之琳自称“小诗人”

日期: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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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A13版:文化周刊       上一篇    下一篇

◎鸠玄

翻阅《卞之琳集外诗文辑存》,读到他晚年与香港诗人古苍梧的通信和访谈。其中有云:“我可以说是小诗人,一个minor poet。”此前,他也曾对翻译家屠岸说过:“我称不上是major poet,只能是minor poet。”屠岸将前者译为“大诗人”或“主要诗人”,后者译为“次要诗人”。

威斯坦·休·奥登编过一部《十九世纪英国次要诗人选集》,序言里谈到“谁是大诗人,谁是次要诗人”这个问题,认为基本不太可能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至少无法根据纯粹美学的标准来加以区分。不能说大诗人就比次要诗人写的诗更好;或许恰恰相反,大诗人一生中写的坏诗极有可能多过次要诗人。同样,这件事也不能取决于个别读者的阅读感受:“雪莱的诗我一首也不喜欢,威廉·巴恩斯的每一行都让我欢喜,但我清楚地知道雪莱是大诗人,而巴恩斯是次要诗人。”卞之琳在二战期间翻译过奥登的诗;《十九世纪英国次要诗人选集》初版于一九六六年,他是否读过,不得而知。

何其芳与当年的诗歌爱好者、后来的朦胧派诗人杨炼提及西班牙诗人洛尔迦,称之为“小诗人”;提及马雅可夫斯基,则称之为“大诗人”。何其芳是卞之琳的好友,还有李广田,三人曾经合出过一册《汉园集》。他们关于“小诗人”或“次要诗人”的理念应该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