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兆言:南京是本最好的历史教科书

　　□ 南京日报/紫金山新闻记者 王峰

　　著名作家叶兆言生长在南京，他的作品描写了很多南京的人和事。“我更想通过南京的故事，来说中国的故事。”他说。日前，央视纪录片《文学的故乡》第二季播出。镜头中，南京作家叶兆言徜徉在秦淮河畔、明城墙下，探寻这座城市给予他精神和写作的滋养。

　　穿过夫子庙熙熙攘攘的人群，秦淮河的水正潺潺流淌。“秦淮河是一条文化含金量很高的河，六朝时期的秦淮河，比现在要宽。”叶兆言年轻时曾在工厂做过4年钳工，每天都会从白鹭洲公园经过。这座南京名园紧靠武定门，南临长乐路，北接小石坝街，东临明城墙，西近平江府路，是一座植被繁盛、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江南园林，也是南京人纳凉消暑的好去处。这样的场景后来被叶兆言写进了小说《璩家花园》。

　　正如南京城的发展是自南往北不断推进，叶兆言以“夜泊秦淮”系列引起广泛关注，其文学之路也是从秦淮河出发的。此后，一路浩浩荡荡，从《南京人》到《南京传》，从《刻骨铭心》到《璩家花园》，他始终以南京为写作的原点。

　　在叶兆言笔下，南京不仅是地理坐标，更是承载集体记忆的精神原乡。

　　南京作为六朝京畿之地，保留有大量类型丰富、形式多样的历史遗存。其中，六朝陵墓石兽因形体硕大、气势恢宏、雕琢精致、造型夸张，不仅见证了那个时代的辉煌与沧桑，更以精湛的雕刻技艺和生动的艺术形象，展现了当时的哲学思想、社会生活等方面内容。“这是标准的六朝文物，当这么真切的东西出现在你面前时，你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叶兆言看来，南京的历史并不是在古迹上面，但是它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历史情结是真真切切的，是每个中国人都能记住的。

　　南京“市井里巷尽染六朝烟水气”，叶兆言生活在此，通过阅读和写作，不断穿梭于历史和当下之间，时时触摸这座城市的脉搏：他在明城墙上发奋背书，那一方空蒙的山水之色，大大缓解了他考研前的压力；在南大读书时，中文系所在的一幢青砖楼房，就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赛珍珠写作的地方；而巷子深处的一碗柴火馄饨，也见证了他对这座城市的热爱。

　　而今，叶兆言生活在老下关江边一带。每当写作累了，他会眺望窗外，看向江面，江上有往来船只，偶尔也会有大鱼从水下跃出。更多时候，他看到身边的历史遗迹，总会想起，这里诞生了南京第一条现代意义的马路，南京第一条铁路也起始于此，下关商埠区的繁荣和现代化发展，成就了“南有夫子庙，北有大马路”的传奇。

　　“国内恐怕还找不到任何一个城市，能像南京一样清晰地展示中国历史的轮廓和框架，南京是一本最好的历史教科书，阅读南京这个城市，就是回忆中国的历史。”在南京，叶兆言正用自己的方式探寻这座城市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