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风飞,鸟叫,吵醒了黎明中熟睡的母亲。太阳升起,绽放出母亲住进南沙河畔新居后脸上的欣喜。风和鸟儿,和我有同样的理由,无限热爱河畔的风景。
一条城市内河,绵延几十公里,长流不息,流过田野,流过桥墩,流过家门,曲曲折折中消失时间余韵的尾音,洗涤摇曳着遥远记忆中的缺憾。曾经断流、干涸的沙河,放眼望去,满目疮痍。如今,南沙河波光粼粼,河畔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见证着村庄的变迁。
2
风,时常掠过新居的屋顶,弹着时断时续的乐曲,也许是天上仙曲降落了人间。
晨风吹拂,似仙女拖着长裙经过,吹碎了我诗意般的心境。美景配美心,我索性在阁楼顶上搭建一顶帐篷,当作观赏河畔美景的地点。
夏季的一个星期天,我静坐在帐篷里,足足坐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从日中到日落,一切都那么宁静,直到落日的余晖照在我家的西窗上。小树林在窗下生长,已经长到窗棂下,几只松鼠在松树上跳跃,野草莓的绿色藤蔓爬满红墙。河面上空澄净的空气薄得几乎透明,飘浮过来的乌云似乎失去了光泽。几种鸟儿在这里聚集,鹧鸪以花蕾和泉水为食;画眉鸟落在河边,悠闲地梳理着羽毛;不远处,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
母亲常常推开窗远眺,向南眺望那些与地平线相接的苍翠远山;向东眺望连绵起伏的千朵莲花,群山浓墨与飞白,云雾蒸腾,郁郁葱葱的树林遮住了视线,一片一片的村庄在雾中时隐时现;向西北眺望海市蜃楼般的城市风景。
大雁在河上空盘旋着,忽然振翅,闪电般扎进水里,出水时,嘴里衔着白鱼。鸽子在疾飞,不时有三五只从我眼前掠过,或者栖身于后院的柏树枝上。芦苇昂着头,摆弄着身姿,湿地上各种花草开得正艳。
隔上几十米就坐着一个垂钓人,他们坐在岸边草穴中,静静地、耐心地拽着鱼线,等待鱼儿上钩。也许会坐亮一个黎明,坐醒一个上午,坐乏一个黄昏,依旧宁静淡泊,仿佛在垂钓失去的岁月和往事,钓起河中美丽的风景。
3
通往矿山的铁皮火车经过河畔路段,火车行驶的声音飘入耳中,一会儿轻了下去,一会儿又重重地响起来。我站起身,看见了那列火车。火车拖着铁皮车厢,如同负重的一头牛,喘着粗气在前行。火车的轨道有些看不清,模糊中只是两条曲线。
蒸汽火车头喷出来的水蒸气像羽绒般的云,慢慢地扩展开来,在车身后越来越长,越升越高,逐渐升上了天空。
铁皮火车发出的声音,带着我的童心在田野间飞驰,仿佛看见我小时候提着土篮子跟着火车奔跑,捡拾从火车上掉到地上的黑煤块的情景。妈妈喊着“儿子啊,小心,别让火车碰到”。现在,回响在耳畔的母亲的呼唤声仍是那么亲切,悦耳,悦心。
4
劳动路大桥桥北是新落成的新沙河集贸市场,占地六万多平方米,商铺达一万多个,经营瓜果、蔬菜、家禽、农具、花卉、旧物等。每逢周六、周日和周二早晨开集,由于物美价廉,吸引了不少远近商客来此售卖,也吸引了市民和游客前来购置所需物品。规范的购物环境,不同的人文景观,让人重拾童年逛大集的购物体验。
大桥桥南是参差错落的别墅群。
暮色降临,青蛙的叫声响彻整个河畔,此起彼伏,它们在歌唱美好环境带给它们的欢乐。不知是附近农民放养的,还是野生的,白鹅“嘎嘎”叫着,拍打着翅膀在河中嬉戏。一对情侣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走在彩虹般的大理石甬道上。这条路似乎变成了一条蜿蜒起伏的白线,一直向城北路的尽头伸展。
南沙河,流淌着绿水青山的时代主旋律。
河畔岸边,这座用建设者们的心血和汗水浇灌的文化城市,让我和母亲深刻体会到了家住南沙河畔几十里风景线上的幸福。
我人住在河畔,思想却飞翔起来。一只蝴蝶,也在河边独自飞翔,仿佛在回应我对南沙河的赞美与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