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石化报
日期: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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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亚兰
在宁夏能化的厂区内,随处可见喜鹊的身影。它们在清晨的草坪漫步,或在黄昏的枝头看游云,向东唤醒芬芳,向西逐退残阳。它们喜欢躲进浓密的树荫三五闲谈,也喜欢伫立在湖边的石柱上独赏风景,人至鹊不惊,风过鹊依然。
我常想,它们一定是飞越了万水千山来到这塞上江南,又跨越了黄河来到这片钢铁塔林和绿树繁枝相互交映的美丽土地,落翅栖息、筑巢安家,从此,在黄河母亲的臂弯里有了一个小小的家园——宁夏能化。
喜鹊是吉祥的鸟、喜庆的鸟,也是极挑剔的鸟。小时候总在课本上读到喜鹊,而在家乡却从未遇到过一只喜鹊。奶奶说早年间家乡的村镇也有很多喜鹊,后来随着城镇化建设,喜鹊也不知何时举家迁徙了。那时就在想,这是一种多么倔强和挑剔的鸟,那黑白相间的小小翅膀无畏山高水远,只愿逐绿而行。
我想,这些来到宁夏能化的喜鹊也一定是经历了一场逐绿的远行吧。没有人知道它们的来处,也似乎没有人注意它们何时到来,因为比它们早到这片土地上的人,一直在忙着专心“筑巢”,忘记了抬头看一眼家园里日渐增多的喜鹊。
比喜鹊早到的是那些五湖四海逐梦而来的人。还记得2012年,我初到公司的那天,乘车离开银川火车站一路向东,郊区公路绵延的绿化带追着太阳起起落落。“快看!是黄河!”听到这声呼叫,满车的人不约而同望向窗外,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流经塞上江南的黄河,一望无际的平坦湿地铺卷着沉寂的苍黄,从远山脚下蜿蜒而来的河却像一个疲惫的赶路人。
跨越黄河不久,飞驰的车子却漠然闯入了一片戈壁滩,光秃秃的小山和阵阵飞舞的尘土蔓延到天际,也把一车人初入职场的激动冻结成无边的荒凉。
那一年,我成为这支浩荡大军中的一员,在“一年刮两次、一次刮半年”的戈壁滩风沙里参与建设一座现代化的煤化工企业。没有完工的场地、刚刚建成的装置、肆意飞舞的黄沙,那时,一切似乎都是凌乱的。
一群满怀理想和激情的人留了下来。他们用青春与荒凉决战,一棵树连着一棵树默默扎根,一个装置接着一个装置成功开车,走过晨昏、穿越风沙。十年间,一寸寸铺展开来的浓绿终让黄沙退后,葱茏的家园也让途经的鸟儿驻足停留。不知何时起,几只挑剔的喜鹊留了下来,后来,一只又一只,一群又一群。
春来的时候,泥土中匍匐的草根从沉睡中醒来,铺满大地;树木吐露嫩绿的叶子,和春风握手言欢。当绿意渐浓,缤纷的色彩奔走相告,便有次第花开、姹紫嫣红。一群群穿着蓝色工装的石化人,满脸明媚的笑容,映入眸间的桃红青绿,都是欢喜。途经的喜鹊定是恋上了这里明媚的春天,于是搭巢建家,繁衍生息。
盛夏的宁夏能化,厂区内角角落落开满的蜀葵一株比一株高,或玫红或浅粉,和钢铁的塔林交相辉映,在风里互相称赞。每当夜幕来临,万千塔灯在夜色里如星般点亮,机器的欢唱和劳动的号子交相呼应,这里的人和鹊都在为“筑巢”而夜夜忙碌,他们用理想为这片戈壁滩搭建起美好的未来。
厂区有片宁静的湖,粼粼微波铺下清晨的霞光、黄昏的斜阳,和游云相拥相伴。湖上的木桥曲折蜿蜒,喜鹊们最喜欢在桥栏上驻足,向着湖中悠游的灰雁、白鹅们叽叽喳喳地打着招呼,每逢有人路过,“腾”地一声飞起,欢快得像是无忧无虑的孩童。
年年如约而至的夏风,轻拂着绿树掩映的宁夏能化,管廊纵横交错,多像喜鹊筑起的巢啊!“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信守着这样的理念,“绿色”成为钢铁塔林的主色调,在这里安家“筑巢”的,除了当初的建设者们,还有从祖国四面八方涌来的技术人才,更有一张张阳光青春的面孔。他们走出校园,把理想安扎在了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上。
九曲黄河在塞上江南放慢了脚步,也把母亲河的爱留给了流经的每一寸土地。这片当年荒凉的戈壁滩如今已矗立起数百家现代化的企业,宁夏能化便是其中之一。它像一颗闪亮的珍珠,在绿树掩映下格外耀眼、分外美丽。
每每坐着厂车跨越黄河的时候,我都在想,河这边是千家万户的灯火,河那边是钢铁塔林的万千星光。我们也和厂区的喜鹊一样,飞越滔滔黄河,把“家”安在了这里。
绿意盎然、灯火可亲,跨越黄河,两岸都是家。(作者来自宁夏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