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
（上接第3087期第4版）
孟姜女故事从其发端《左传》算起，它是中国最早的爱情故事。清代陈厚耀《春秋战国异辞》：“《琴操》，杞植死，其妻援琴作歌曰：‘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这句歌辞在中国影响极为深远，十分适合表达爱情主题。歌辞为杞梁妻所唱，而杞梁妻是孟姜女的原型，因此可以说这是孟姜女故事的核心内容，道尽了中国古人对情感与生命的深刻体悟。
延庆民间则通过一系列故事，对孟姜女的至深爱情进行解读。姚二林搜集整理的《血斑石》讲述：
八达岭北山坡有块非常奇特的石头，表面布满了血红色的斑点。每逢盛夏时节，满山坡的石头都被晒得滚烫，唯独这块红斑石是凉的。传说，孟姜女历尽艰辛，独身到八过岭筑城工地寻找丈夫。寻来找去，咋也找不到丈夫的影子。后来有人告诉她，丈夫修城时累死了，尸骨就埋在城墙里。这噩耗，如当头响个霹雳，她两腿一软，坐在了身边的一块石头上。过了好久，孟姜女清醒过来，放声地哭起丈夫。她哭啊，哭啊，从天明哭到天黑，又从天黑哭到天明。真是天地有情，死去的丈夫更有情，长城被哭倒了，丈夫的尸骨露出来了。
孟姜女见到丈夫尸骨后，悲痛已极，痛不欲生，便直奔东方，投海自尽了。孟姜女的死，感动了天，感动了地，就连叮咬过她的蚊子、臭虫，也感动得直落泪。它们悔恨当初不该趁孟姜女悲伤的时候，吃她的血。蚊子和臭虫想到此处，一个个爬到孟姜女哭夫时坐过的石头上，一点一点地将孟姜女的血吐了出来，并发誓不再叮咬坐在这块石头上的任何人。从此，这块石头上便有了一块块血斑，人们把它叫做血斑石。
《血斑石》的情节通过夸张的想象，赋予了自然景物充满魅力的文化元素。故事中，“血斑石”是蚊虫吐孟姜女之血而形成，属于民间文学中典型的情感具象化。把孟姜女抽象的爱情，转化为可感动自然界动物的力量。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血是生命的象征，血与爱情相结合、死与爱情相结合，那爱情就更加至纯至真。通过蚊虫悔恨吸血、吐血洗罪，形成道德伦理的价值，让古人“万物有灵”的信仰观念得到具体展现。这是民间传说的活态性在延庆地区的充分展现，构成中国独一无二的孟姜女故事体系，在北京地区弥足珍贵，是研究中国孟姜女故事流传现象的活化石。
池尚明搜集整理的《白花石》讲述：
八达岭附近山上有一块平平的、黑黑的，就好像滴了白漆，有许多花白斑点的石头。即便石头不慎被砸坏一块，破损处还会重新长出白点儿。传说修筑长城时，孟姜女的丈夫因此丧命，被埋在城墙里。孟姜女就沿着长城寻找，一路走一路哭。到了八达岭，便坐在这块石头上哭。哭得天上的云彩不再动，哭得树上的小鸟不再飞，一直哭得嗓子干。忽然，孟姜女看到别人吃白米饭，不由想起这是丈夫最爱吃的。她找来稻米，做了一锅香喷喷的白米饭，撒在那块坐过的石头上纪念丈夫。不久，米饭没了，石头上却留下许多花白的斑点。
《白花石》故事把孟姜女对丈夫的爱情进行了可视的物质化呈现。同时，石头即使破损，仍会重新长出白点儿，象征着孟姜女的爱情生生不息，永远不会消逝。从民间故事角度看，石头被赋予了灵性，体现出“天人合一”的朴素观念。
关于孟姜女之死，在中国各地有不同版本，如陕西的累死之说，但在中国最流行的版本是跳海之说，孟广臣先生在延庆搜集的最具代表性：
孟姜女寻夫，走得精疲力尽，咕咚一下子就昏倒了。她苏醒过来，自己已经躺在老乡家的热炕头上，房东大娘给她擀汤下面，熬红糖姜水。她千思万谢，刚觉得好一点，就挣扎着起来要继续赶路。房东大娘含着泪花、拉着孟姜女：“您大嫂，我知道您找丈夫心切，可您身上热得像火炭，我能让您走吗！您大嫂，您再看看您那脚，都成了血疙瘩了，哪还是脚呀！”孟姜女低头一看，可不是成了血疙瘩了。又住了两天，病没好利索，还是要动身。老大娘知道无法挽留，就祝福说：“多好的媳妇呀，老天爷你行行好，让天下的夫妻团聚吧！”
孟姜女到了长城边，知道丈夫已死，就哭倒了长城，找到丈夫的尸骨。秦始皇听说，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他率领军队前来，要亲自处置孟姜女。可是一见面，就被孟姜女吸引，想纳为妃子。孟姜女不依，秦始皇派老婆子、赵高轮番去劝，都不从。秦始皇亲自出面，孟姜女恨不得一头将其撞死。但转念一想，丈夫未安、怨仇未报，不能白白地死去。秦始皇说：“你开口吧！只要依从了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金山银山都行！”孟姜女回答：“金山银山我不要，要我依从，只要你答应三件事！”“头一件，得给我丈夫立碑、修坟，用檀木棺椁装！”秦始皇说：“好说，好说，应你这一件。快说第二件！”
“要你给我丈夫披麻戴孝，打幡抱罐，跟在灵车后面，率领着文武百官哭着送葬。”秦始皇拒绝：“我堂堂皇帝，岂能给小民送葬呀！你说第三件吧！”盂姜女说：“第二件不行，就没有第三件！”秦始皇想：“答应就答应，谁敢耻笑我，就宰了他！”于是说：“我答应你，快说第三件！”孟姜女说：“第三件，我要逛三天大海。”“好，这三件都依你！”
在出殡那天，范喜良的灵车在前，秦始皇披麻戴孝紧跟在后，当了孝子。等立碑、修坟，发丧完，孟姜女说：“游海去吧，游完好成亲！”秦始皇乐坏了，正游玩的美，孟姜女突然纵身跳入大海！秦始皇赶忙派人下海打捞，打捞者刚一下海，大海就掀起滔天大浪。原来，海里的龙王和龙女都同情孟姜女，已经把她接到了龙宫。
但关于孟姜女之死，延庆还另有传说，记于马维德搜集整理的《挂纸庵》：
八达岭旁有挂纸庵，香火很盛，供奉着千里寻夫的孟姜女。据说，孟姜女寻夫到燕山，已是西风萧瑟、败叶飘零。一天，日头偏西，她踉跄到一间小屋，听到里面有人啼哭，便推门进去，是一个老太太在哭天抹泪。孟姜女上前劝解，才知老太太哭的正是范喜良。
老太太得知她是范喜良之妻，便把范喜良的遗物碧玉鸳鸯簪交给她。孟姜女睹物伤情、肝肠寸断，她把玉簪递给老太太，托其到延庆城买纸钱。老太太回来后，孟姜女亲手做了挑钱和引魂幡，挂满小屋，然后呼唤范喜良，第一声“喜良！你在哪儿？”天开始摇，第二声“喜良！你回来呀！”地开始动，第三声还未喊出，孟姜女气绝身亡了。当地人同情孟姜女，按模样儿给塑了金身，老太太的屋子便成挂纸庵。
在延庆的《挂纸庵》故事里，孟姜女是悲愤而死，这是中国孟姜女故事里较为独特的版本，显示出延庆地区孟姜女故事的显著地域性。
孟姜女不仅在民间被传颂，在清朝也引起皇帝的重视。清代刘谨之《钦定盛京通志》记康熙作《姜女祠》：
朝朝海上望夫还，留得荒祠半仞山。
多少征人埋白骨，独将大节说红颜。
记乾隆作《姜女祠》：
丛祠旧筑海山边，善哭偏因姜女传。
金铸应嫌范蠡谲，墨胎可比伯夷贤。
萧风枯树哀弦写，明月清波古镜悬。
路便一临缘节义，订讹意已具前篇。
康熙和乾隆二帝通过写诗表彰孟姜女，是因为孟姜女故事所表达的忠贞情感，符合古代中国的儒家伦理。无独有偶，池尚明搜集整理的《孟姜女与银杏树》，把乾隆和孟姜女的魂魄牵连在一起：
孟姜女带着范喜良给她的金戒指去寻夫了，父母不放心，派家里两个打零杂的去照顾孟姜女。一夜，孟姜女听见二人商量着要抢孟姜女金戒指。孟姜女想，丈夫的定情物，决不能落入别人手。她不敢多想，就把金戒指埋在了一棵银杏树下。第二天中午，在空无人迹的山上，二人逼迫孟姜女交出金戒指。孟姜女说：“丢了。”二人不信，上前翻孟姜女的衣服没有找到，就起了糟蹋孟姜女的歹心，将其按倒在地。这时，柴林窜出一只猛虎，一个跌下山崖摔死，一个被老虎吃掉。
到了清朝，乾隆皇帝私访，靠着那棵银杏树歇息。刚闭上眼，就梦见孟姜女说他欺负人，用定情物垫屁股，如不快起来，要找他算账。乾隆醒后就想赎罪，于是封了银杏树为万年树。
这段故事是延庆民间讲述者的演绎，把乾隆融入孟姜女故事，十分具有延庆的地方性和独特性。通过孟姜女的遭遇、银杏树的命运、乾隆皇帝的赎罪，表达延庆百姓对公平和正义的追求。清代沈清崖《陕西通志》记载，孟姜女背尸累死后，当地百姓：“塑双像而祀之，其龛中石隙，祠人致诚以燎祝之，则有金钗出见，示神异焉。”与《孟姜女与银杏树》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在北京地区延庆人民最擅于把孟姜女故事与地方风物相结合，形成北京长城的孟姜女形象的文化表达。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已经较早把寒衣节与孟姜女关联在一起，这是民间传说赋予节日习俗更多的文化功能，把普遍存在的个体情感因素，升华为承载人性的传统节日。在延庆地区，民间百姓把孟姜女和端午节勾连在一起，使得延庆的端午节情感更浓，反映在广智等搜集整理的《粽子为啥是三角的》：
孟姜女寻夫，生怕丈夫挨饿，就包好粽子带着身边。她在粽子里放了三枚红枣，意思是一别三年。粽子的形状，模仿她的小脚。她想让丈夫知道，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不容易。从此，长城沿线的老百姓端午节包粽子，都是三角形。
关于孟姜女死后的归宿，延庆地区也有涉及。在孟广臣、温艳英搜集整理的《宝瓶泉与“青龙倒吸水”》故事中：修八达岭长城的时候，天气特别热。民夫热的脑瓜皮发涨，头变大，眼看都要晕倒了。忽然刮来一阵凉风儿，出现一位手拿白瓶的姑娘，她说：“我这瓶里有水，大伙喝点吧。”大伙儿听说有水，都很高兴，姑娘手里的白瓶太小，都舍不得喝。姑娘说：“喝吧，总比不喝强！”于是，就有人接过白瓶，直所有人都喝完，瓶里还满着呢！监工来抢白瓶，姑娘一撒手，白瓶掉落地上，姑娘不见了。白瓶掉落的地方，出现了一汪清水。后来，人们才知道，姑娘是龙王的第九个女儿金波，是孟姜女投海死后托生的。
王昆山搜集整理的《孟姜女与九龙女》是另一说：在长城工地，民夫吃糠咽菜，每天累死不少。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了，从怀里取出白布，撕成布条，然后在布条上一一画符，发给民夫贴在后背上。民夫们贴了符，干活儿不累也不饿，工程进度加快了。这时，孟姜女寻夫到工地，得知丈夫已经死就大哭起来，非要见丈夫一眼。民夫们把符揭下，接成孝带交给了孟姜女。孟姜女在长城上找到埋夫之处，便挥舞孝带继续哭：“可怜我的夫哇……”一声还没哭完，长城就倒塌了八百里！恰好秦始皇带人巡边，立刻派人查问。回禀说：“孟姜女把长城哭倒了！”秦始皇不信，亲自去看，见到孟姜女正趴在丈夫尸骨上舞着孝带哭呢，孝带一动山就颠、地就响。秦始皇看出门道儿，令人夺过孝带。有人说：“这带子是仙符做成，是民夫送给孟姜女的。”秦始皇马上传令，把民夫统统就地斩首。
孟姜女急忙求情：“大王把小奴杀了吧，我哭倒长城，与民夫无关。”秦始皇才看孟姜女的美貌，想纳其为妃。孟姜女假意应承，当秦始皇放掉民夫，又披麻带孝厚葬范喜良后，孟姜女一头扎进东洋大海。
秦始皇要找到孟姜女，他取来孝带，在海水中搅动。海水像开了锅，窜起滔天巨浪！水晶宫受不了，摇摇晃晃。九女儿对龙王说：“把孟姜女还给秦始皇不就行啦！”龙王说：“孟姜女乃上界仙女，她早就回去了，拿啥还呀！”九龙女就变作孟姜女漂出水面，秦始皇忙命人把假孟姜女抬回宫调养，成为妃子。九龙女想盗仙符，可是秦始皇看得太紧。直到龙女身怀六甲快要分娩，才偷得仙符，逃到海边，她跑不动了，在海边的礁石上生下了个黑娃娃。龙王接龙女回水晶宫，把黑娃娃扔在海岸上。黑娃娃命大，饿了老虎来喂奶，热了老鹰来扇风。过了两天，被姓项的老头捡回家，给孩子取名项羽。
在《孟姜女与九龙女》中，孟姜女死后回了天上当仙女，九龙女生下的项羽推翻了秦朝，体现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因果报应。
环顾北京地区，延庆流传的地方特色孟姜女故事已经成为系列，迥然异于其它省市自治区，因此能够代表北京形象。推而广之，北京其他区内尤其是长城沿线区，在古代应该也有特色孟姜女传说，但由于缺乏史料，难以广泛搜集。清代和珅《大清一统志》：“本朝乾隆八年，恭诣盛京，道经临榆，有高宗纯皇帝御制姜女祠诗，序云：今山西潞安、直隶古北口并此处，皆有姜女祠。”可见，密云区在清代即有孟姜女祭祀活动。
门头沟区有范郎坟，传说是孟姜女之夫范杞梁的墓地。相传，燕国上谷郡有一户姓马，老两口只有一女，名叫孟姜。马孟姜与范家坡村范杞梁成亲之夜，丈夫被官府抓去修长城。孟姜思夫心切，便去寻找，爬上东灵山，被长城挡住去路，看不见修城人，但长城下累累白骨。一位老人告诉孟姜，筑长城时成群的民夫因饥饿劳累而死，范杞梁带头和监工理论，是个好样的。就在长城快要筑成时，为赶工期，民夫五昼夜不得休息，不少人累倒，但依然被官兵虐待。范杞梁带头打死一个，惹下大祸，被活活砌进长城。孟姜听说杞梁已死，痛哭三昼夜，泪水流到山下变成河。之后，绝望的孟姜一头撞向长城，长城坍塌了一道口子，孟姜也不见了。官府被孟姜之事所感动，在长城豁口处建了范郎坟，在孟姜女泪流成河的地方建起一座马水城，在眼睛流血的地方建起浆水河村。当地人为纪念孟姜女，在她哭夫的地方建了孟姜女庙，把她坐过的石头称作“仙人台”，把她死去的那天称做寒衣节。寒衣节时，给亡故的亲人烧寒衣成为习俗。在当地，民间仍在流传歌谣：“九月里来是重阳，重阳美酒菊花香。满碗斟上奴不饮，无夫饮酒不成双。十月里来稻上场，男女老少收粮忙。人家都是粮满囤，孟姜女家是空仓。十一月里雪花飞，姜女千里送寒衣。前面乌鸦来领路，哭倒长城好伤悲。”孟姜女之事吓坏了秦始皇，他命人在山海关修建姜女庙。
门头沟版本的孟姜女，通过地方化的情节重构、神话化的景观关联，以及对暴政的控诉与忠贞的歌颂，为北京孟姜女故事注入了边塞地区的独特基因，其价值的重要性，在于保存了当地的历史记忆与文化认同。
除民间故事外，北京地区的孟姜女故事也体现在秧歌唱词中，如门头沟区龙泉雾村秧歌会，在民国年间有旧手抄本《大哭城（节选）》：“一更的一点月牙高，寻夫佳人泪珠双掉，盼兄盼何日才把这座长城儿到，见一见我的儿夫，不枉走一遭。二更二点月影明,寻夫佳人泪珠儿盈盈，身靠寒衣当被褥，一阵阵秋风凉，天气冷似冰。三更三点月影残,寻夫佳人泪珠儿涟涟,盼兄盼何日才把吾儿父见，面见吾的儿父诉一诉委屈，身世真可怜。四更四点月影回，寻夫佳人泪珠儿双垂，眼皮发紧来刚要睡，床前站着一个人，问了声是谁，原来没有人。五更五点月影无，寻夫的佳人泪珠双出，一夜间无有眠，清早又要奔路途。丑末寅初太阳顺东出，寻夫的佳人泪珠扑籁，盼到了天色明来，还要奔路途。”《大哭城》唱词较长，完整叙述了孟姜女寻夫的故事。
如海淀区太平鼓的唱曲：“四月里耶，黄瓜花，那个半份銮驾，孟姜女那个寻夫，哭倒长城……孟姜女想夫主哭倒城头。”如密云区高跷会《十二月花开（节选）》：“十月里白草花开，严霜打死，孟姜女送寒衣哭倒长城。”如《后十二棵树（节选）》：“榕树开花粉英英，孟姜女寻夫哭长城。哭倒长城十万里，始皇无道得停工。”如京西古城村太平歌词《渔婆唱》：“孟姜女，万古标，千里寻夫走一遭。身背寒衣又把范郎找，找不着范郎好心焦。好心感动天和地，万里长城哭倒了。嗑破中指又把夫骨兑，兑不上夫骨好心焦。秦始皇爱我贞节烈女，来你看，赐于我八宝攒珠玉带一条。”
旧时，在北京城内应无孟姜女变异故事，百姓受戏剧、唱本、说书等形式影响。如《花市述往》记：“这里地处崇文门外，却不甚‘崇文’，没有一家书店，书摊仅有一个……另设一苇帘，穿上带子，插些劣纸刻印的唱本，如《孟姜女哭长城》等。”“那说书的紧鼻弄眼的喊，力竭声嘶的唱，这便是所谓说书摊。悠扬顿挫，真可以说是字正腔圆。第一段是孟姜女寻夫……”
北京作为中国长城文化带的核心区域，孟姜女故事在其中具有特殊的文化价值。而形成孟姜女故事北京特质性符号的基因，则生长于北京长城沿线的村落当中。经过融合长城文化、京畿民俗、民间信仰，再聚焦于北京的文化之都，孟姜女故事则以其丰富的北京地域内核，焕发出更多光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