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诠
(上接第2994期第4版)
13
朱贵枝在炮弹炸响的瞬间受到惊吓,在屋里休息了一周。那些天,她躺在炕上,起初总想刘敦,两天后就不想了,她的思绪飞到了延安,飞到了莫斯科。她在休憩中沉寂了一周,然后精神焕发地披着外罩走出院子。
她来到村里废弃的私塾——这里被临时作为十团的会议室——参加推迟了两天的“整训”活动推进会。说是整训活动,但她更喜欢把它看作是一场“运动”,她觉得“运动”一词更痛快,有辣椒的味道,听上去轰轰烈烈,更具革命性。因此,在她主持会的时候,她有意把“整训活动”说成了“运动”。
“副书记同志,”我爹早就不管他的老同学叫“贵枝”了,“你口误了,不要把‘整训活动’说成‘运动’,这个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我说不清,但是……”“你以为‘运动’只限于‘体育运动’吗?”
“当然不是。”
“那有什么不可以呢?也许,这个词今后会经常出现在党内,作为一名党员,你应该习惯它。”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咱们会上定的事情,就不要随意改变。”我爹突然有些烦,但是他尽量克制自己。
“好吧好吧,”朱贵枝也有些烦,“现在开会,下面我讲一下今天会议的目的和任务。”
这次会议决定,三天后,召开副营以上党员干部会,围绕个人“右倾”问题,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