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这个词在日常生活中免不了要说到，可要问起这“瓜”到底是西瓜、南瓜还是哈密瓜，恐怕没几个人能答上来。其实，这“瓜”根本不是地里长的瓜，而是一个古老部落的外号，背后还藏着一段两千年前的迁徙史。
“傻瓜”的来历，最早要追溯到春秋时期的“瓜州”。据《左传·襄公十四年》记载，晋国大夫范宣子曾对一支叫“姜戎氏”的部落说：“昔秦人迫逐乃祖吾离于瓜州。”意思是，秦国人曾把姜戎氏的祖先从瓜州赶走。这个“瓜州”并非今天的甘肃瓜州县，而是指古代陕西、甘肃交界处的一个地区。据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考证，姜戎氏原本居住在这里，因当地盛产甜瓜而得名“瓜州”。《汉书·地理志》甚至记载，这里的瓜大得离谱，“狐入瓜中食之，首尾不出”。
被秦国赶走后，姜戎氏迁徙到晋国南部，开垦荒地，种田为生。他们特别擅长种瓜，一枚普通瓜子就能种出香甜的大瓜，当地人惊叹不已，称他们为“瓜子族”。
然而，这个称呼后来却带上了贬义。因为姜戎氏的人性格憨厚，干活卖力，从不偷懒。别人雇他们做事，他们就从早干到晚，连歇都不歇。时间一长，那些爱耍滑头的人就笑话他们：“这帮瓜子，真是傻！”于是，“瓜子”渐渐成了“傻子”的代称。
清代《仁恕堂笔记》里还记载，甘肃一带的人管不聪明的人叫“瓜子”。后来，“瓜子”前面加了个“傻”字，就成了咱们现在说的“傻瓜”。
“傻瓜”这个词后来还“逆袭”了。在明清小说里，比如《红楼梦》，它还是个骂人的词，可到了现代，情侣之间一句“小傻瓜”，反而成了亲昵的调侃。
四川方言里还有“瓜娃子”“憨瓜”等说法，既可以是骂人笨，也可以是长辈对孩子的昵称，全看语气。
谁能想到，一句随口而出的“傻瓜”，竟藏着两千年前的故事，当年的老实人虽被笑作“傻”，可这份实在，倒也是难得的品质。
□钱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