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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01-01
星期四
当前报纸名称:山西青年报

以笔墨传承 树文化自信

日期: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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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8-9:翰墨菁華       上一篇    下一篇

  人物访谈/白杰
   白杰,字景行,号达雅,1979年4月出生于太原,祖籍晋中市榆次区修文镇中郝村。现任山西省青年联合会常委、文化和艺术界别主任、交流合作专委会主任,山西省硬笔书法协会执行主席,山西省青年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山西关公文化研究会书画院常务副院长、秘书长,晋中市青年书法家协会主席。
  
  本报记者 杨伟义 高静
  
   山西青年报:您从幼年就开始学习书法,时至今日,仍然每日不辍,请谈谈您的学书经历。
   白杰:我从八岁开始学书。从小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他们用朴素的思想教导我:人将来写一笔好字,没人敢小看。在他们严格的教导下,我和姐姐从小便学习书法,一直坚持到上初中。此后的学习和工作中,我学书的过程也没有间断。
   后来,我有幸结识了太原师范学院书法系主任马俊青先生,并于2016年拜其为师。此后,我更加认为,每天坚持写字是我们学书者、书法工作者必须要坚持的一件事情。书法就是日日功,拜师之后,我每天都会去练字,坚持到现在有将近七年的时间。我的学书经历从颜真卿楷书入手,奠定了楷书基础,又开始涉猎草书和行书,苦心临习二王、孙过庭等大家的书帖,取法诸家。
   山西青年报:您写书看重书法文化正脉的传承,那么您是如何看待书法的?您认为学书最重要的是什么?
   白杰:书法是中国文化最好的表达方式之一,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文化,通过语言和文字一直传承至今,而书法作为重要载体,承担着记言录史、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使命,是中华民族世代守护传承的文化瑰宝。我认为,通过书法提升我们自身的文化修养与气质,提升对中华文化传承的理解,这个意义非常大。学书的最终目的不是要把字写到和历代先贤书法家们一样的水平,通过书法提升我们中华民族的整体气质,提升每一个中国人的文化自信,才是学书的最终目的。对于每一个书法爱好者也好、书法工作者也好,写书法的目的不应是炫技,而应该思考如何从书法入手,真正做到文化的传承,增强民族自信和文化自信,从而影响整个中华民族的精气神,让书法所蕴含的中国精神世代传承下去。
   就如我刚刚所说,书法是日日功。每天坚持练习,对于学书是非常重要的。就书法而言,每个人的悟性不同,对书法的理解不同,但更重要的是坚持写,只有在不断书写的过程中,才能不断地理解文字内容,了解古代先贤所处的时代背景和当时的心境。每一幅流传至今的经典名篇,都有它流传的意义。我们在临帖时仔细研读,通过书法去了解当时的历史文化、政治背景,进而了解古代先贤个人的经历,这就是对文化的一种很好的传承。所以说,把字写好是最初级的,最终还应上升到对文化的理解与传承上。
   山西青年报:对于我们青年读者,以及书法爱好者、青年书家,您有哪些好的建议?
   白杰:我还是认为,不应以书写为目的去写书法,不是每个人都要成为书法家。学书真正的目的就如我刚才所说,要以文化传承为担当,要有这种责任心和使命感。我觉得书法从业者是一个引领风尚的群体。从个人角度来讲,我们每个人要业务精进,不断完善自己的修为,即敬业修德,踏踏实实写字,认认真真做人。另一方面,在书法从业者当中,每个人互相帮衬,互相扶持,通过积极向上的方式传递正能量、精气神,从而带领广大书法爱好者营造正气向上的良好学风。
  
  我的朋友白杰
  ●李玉
  
    白杰是我的朋友。
   说这话稍有些心虚。
   实际上,我们一年才吃三四顿饭,打七八个电话,朋友圈里点十几个赞,虽然对于我这样一个疏于交际的人,这就算是交往频繁了。但毕竟显得友谊成色不足,所以避开频度,我们需要谈长度。
   我和白杰是20多年的老朋友了。
   要再夸张点儿说,我们两人认识,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去。
   那时候,我们都在山西大学就读,因为都是学生干部,就这样认识了。认识归认识,他读理科,我读文科,文理殊途,打交道并不多。反而是大学毕业后,我们这个年级的各系学生干部有了个定期不定期聚会的传统,交往倒是密切起来。
   众所周知,一个社交圈的诞生,关键在于圈子有个核心,或者叫粘合剂。像我们这个圈子,得以维持20年,也就在于有学音乐的刘斌、学历史的李占辉以及白杰他们几个。觉得好长时间没见了,这几位就要张罗一下子,吃吃饭、喝喝酒,联络一下感情。
   饭局上有了白杰,就没有了冷场的担心。没菜给你布菜,没酒给你倒酒,不想喝的不会强劝,想喝的陪你到店家打烊。这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年龄渐长,健康第一,现在也没有那般豪爽了。而且他交游广阔,阅历颇深,见识颇丰,你挑起的话题,他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上一两句,既没有卖弄的嫌疑,也断不会让你感到被冷落和不合时宜的尴尬。总而言之,在我眼里,这是一个很“四海”很“江湖”很“社会”的人。我缺乏这样的本领,所以,很是为有这样一个朋友而高兴。
   男人的友谊很简单也很奇怪。我认为白杰是我的朋友,白杰估计也不会不认我这个朋友。但很多年里,我们的友情仅止于此——事实上,我们的这个所谓“圈子”大体上都是如此。大家身处不同的行业,毕业后各有际遇,种种愁苦烦闷自然少不了,也不是没想过互相攀附以为援助,但并不会把这些功利的念头带到这个饭桌上,仅仅保持着“大学同学”这层最基础的关系,诠释着什么叫“君子之交淡如水”。或者说,红尘蝇苟,人心艰险,这个没有利益掺杂相对纯洁的“圈子”就显得很珍贵了,我们全都心照不宣地勉力维持。也因如此,很多年里,他只知道我是干媒体的,我只知道他是搞环保的,再详细一点儿,竟然都说不上来。
   有一天,白杰给我打电话,希望我报道一个他参与组织的书法活动。也就是那一天,我才知道,他除了搞环保外,还搞书法,并 “贵”为晋中市青书协主席——自诩为他的朋友,却不知道他的这重身份,这令我有点儿惭愧,所以,只能说白杰是我的1/2朋友了。
   那一天后,我们加上了微信,接触多了一些,大多是报道晋中市青书协的活动。而相比他找我,我麻烦他更多一些,写幅字吧,刻个章吧,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求的多了,倒有些理直气壮了,尤其是逢到过年,总能收到他写的春联,几乎成为一个传统,让我的“陋室”年年“蓬荜生辉”。
   这样一来,我就觉得亏欠良多,总想为他做些什么。于是,和他说,不用报道他协会的活动了,宣传宣传个人,他总是拒绝,说他还没到那个层次,写出来让人笑话。这样的谦抑,和饭桌上那个豪气干云挥洒自如的形象怎么也不能重合,令我难以习惯。他一再推辞,许多年就过去了,现在我已经不在媒体工作了,成为我的一大遗憾。
   书法一道,我是外行。所以,我也不知道在我看来已经很好的字,白杰为什么还那么谦虚。但我知道,白杰这些年来是下了苦功的。七八岁上开始写,到现在日日不辍——他的朋友圈就是证据。前几年的时候,还是以楷体为主,每天一篇端正的《心经》,近一两年才加上了或行或草的苏轼词。
   这也是我佩服他的一点。不仅是每日练字的坚持,更在于他对书法道路的坚持。
   现在书法已经退出日常生活领域,成为一种小众的艺术形式。这就意味着,很多人事实上是看不懂书法作品的,书法家的创作和大众欣赏之间有着难以填平的鸿沟。在这个背景下,有些搞书法的人开始用“丑书”“怪书”甚至是怪异的书写方式哗众取宠夺人眼球,好像越是不着调,艺术性越强一样,大众难以理解,反而成为艺术高妙的必然因素。
   白杰不是这样,他就是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练字。常年写正楷,用佛经天然的庄重谨严培养自己的气质;参加各种书展所送的作品,也很少有张牙舞爪的东西——这又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俗话说“字如其人”,从他的作品上,却几乎见不到“江湖气”,和我素来对他的印象出入很大。有次我和他闲聊,我说,你写的字太过拘束,端正得有些呆板,一点儿都不像你这个人。他也就笑笑,并不多辩解。
   实际上,那些龙飞凤舞的字他也不是写不了。有次我们吃饭,饭店老板正好是他朋友。吃完饭就备好笔墨铺开纸张,请他留写“墨宝”。正好他也喝多了,趁着酒兴写了好几幅。在我看来,他喝多了笔都拿不稳,所以只能写狂草,但缺省繁简、笔断意连自有章法,瞧上去颇有“翩若惊鸿矫如游龙”的气势。我欣喜地说,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你写这种字,以后在酒后放松下的状态多写点儿,显得咱也像个“书法家”。
   他估计没听进去我的意见。之后,还是日复一日写正楷,宁肯下这种水墨笨功夫,也不愿意走炫世夸技的捷径。就好像练武功,玄门正宗进境缓慢,远不如旁门左道效果显著。优点只在基础牢靠,见其威力起码要待小成。在我们这个提倡“出名要趁早”的文化背景下,光是这份耐心,就令人佩服了。他近来练行、草,选了苏轼词,大概也是苏词旷达率性、豪放飘逸的风格和行、草的字体特征暗合,这是书法艺术形式和内容的统一,不能不说极有想法,更是书法正道。
   现在,除了担任晋中市青书协主席之外,白杰还有 “山西硬笔书法协会执行主席”“山西省青书协副主席”等书法界的“要职”。这些个社会职务,不能光看做是业界对他书法水平的认可,也需要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承担起推广书法艺术这门传统文化的责任来。但我更希望他以自己书法创作的经历,示范、引导、团结起同道的青年书法家,赓续书法文化正脉。
   会有那么一天,数起省内国内的书法家,白杰无可争议地名列其中。而我,会自豪地说,白杰,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