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电商”的购物模式改变了人们的消费行为与观念，主播声嘶力竭的带货话术、直播间眼花缭乱的优惠折扣、评论区如潮涌至的人气流量，共同营造了浓厚的抢货氛围，让人忍不住想买上几件商品。然而没想到的是，个别直播间成千上万的观看人数背后，却暗藏猫腻。
近日，禹州市检察院就办理了一起为直播间提供虚假人气、互动流量业务的非法经营案件。
直播间的疯狂流量从何而来？网络水军如何营造直播间虚假繁荣的假象？2024年4月，公安机关将马某、黄某等5人移送至禹州市检察院审查起诉。随着对案件的深入办理，事实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网络水军”涌入商家直播间
2022年3月，犯罪嫌疑人马某上网时了解到“网络水军”业务，先后购置2500余部手机和大量物联网手机卡，安装移动宽带，注册某直播平台账号，在其家中搭建“水军工作室”，按照每个账号每小时0.2元至0.3元不等的价格收取费用，为商家直播间引流占榜，造成其直播间热度高的假象。
随着接单量日渐增多，马某先后雇用亲戚、同学充当“水手”，负责在直播间刷人气、点关注等工作，并将部分“水军”订单外包给他人，从中抽取利益。
检察建议规范取证
由于该案属新型网络犯罪，证据采信难度大，案件定性存在分歧，在案件侦查阶段，禹州市检察院依法派员提前介入，对案件相关事实、证据进行同步审查，并就电子数据规范调取制发检察建议，引导公安机关固定、提取犯罪嫌疑人聊天记录、转账凭证等电子证据，确保侦查取证的合法性、规范性。
“每个月结账后，我会第一时间撕毁账本。”在案发现场，公安机关搜查到一本仅有一个月记录的账本，详细记录着近一个月的接单数量、金额等，据嫌疑人称，之前的账本在结账后均已被撕毁。承办检察官引导侦查人员调取银行交易记录，并通过嫌疑人供述、账本等证据相互印证，组织司法会计鉴定，厘清非法经营金额。
经核实，马某等人共计注册账号2500余个，收取直播间商家费用390余万元。
依法准确确定罪名
“本案争议的焦点在于，马某等人的犯罪行为，究竟是构成虚假广告罪还是非法经营罪？根据刑法、《关于办理利用信息网络实施诽谤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等规定，马某等人以营利为目的，有偿提供虚假网络流量，扰乱市场秩序，应当被认定为非法经营罪。”承办检察官介绍道。
“网络水军”在直播间编造事实、捏造数据，侵害了消费者的公平交易权、知情权，同时侵犯了他人的公平竞争权。2024年8月30日，法院一审采纳了检察机关意见，以非法经营罪判处马某等5人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至五年零六个月不等，并处罚金。马某等人不服一审判决，提出上诉。2024年12月6日，许昌市中级法院依法维持原判。
（蔡艺婷 吴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