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善
我对东方之珠香港最初且最深的印象,当源于香港的流行歌曲。在那个以拎着收录机招摇过市为荣的年代里,我年纪尚幼。第一次听到的粤语歌是叶丽仪唱的《上海滩》,当时虽说歌词也听不懂,但就是觉得好听。1985年,广东歌手吕念祖在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唱《万里长城永不倒》,歌词中那浓浓的爱国情怀,以及激昂的旋律、磅礴的气势,令我为之倾倒,开始对粤语歌曲越发钟情。
我一直认为,粤语独特的发音和含义能赋予歌曲与众不同的魅力,有着古汉语的包容并蓄,也有蛮荒方言的粗犷有力,能至刚、至柔、至雅、至狂。直到今天,每每再听到那些耳熟能详的旋律从街角或者车载、手机播放器里飘来,我都会条件反射似的放慢脚步,细细倾听。这些歌曲之所以能够成为经典,不仅仅是因为词曲或婉约文雅,或大气磅礴,自带押韵,感情真挚,更因为它们能够触动人的内心,让我们在忙碌的工作生活中找到片刻宁静和共鸣。所以,我想说,粤语歌曲不仅是一种音乐,更是一种情感、一种回忆、一种生活态度。
“(女)片片红叶转,它低叹再会了这段缘;片片红叶转,回头望告别了苦恋。(男)爱似秋枫叶,无力再灿烂再燃;爱似秋枫叶,凝聚了美丽却苦短……”张智霖、许秋怡的这首《片片枫叶情》,是我接触最早的粤语对唱情歌之一。醉心于香港歌曲的那些年,正是我的青春年华,于是,以《片片枫叶情》为代表的对唱情歌,以轻柔婉转的曲调、默契如龙凤的对唱风格、如怨如慕的情感倾诉,以及MV唯美浪漫的画面,让我百听不厌、心驰神往。
第一次听“哥哥”张国荣的粤语歌,是《风继续吹》,后来又听了他的《倩女幽魂》以及和许冠杰合唱的《沉默是金》等,那时心中就对他甚是佩服。演技一流、唱功了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当2003年4月1日听到他的噩耗时,简直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很长时间我都认为那只是愚人节的一出恶作剧。
陈百强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粤语歌手,他的粤语歌学唱起来不像“哥哥”的有点难,《偏偏喜欢你》《一生何求》《今宵多珍重》等都是我的挚爱。可惜陈百强在1993年的时候就走了,年仅35岁。后来才知道他和何超琼的故事:当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有一种爱情叫陈百强何超琼。陈百强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专情男人,多年来痴爱初恋情人。怎奈“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 陈百强 “此恨绵绵无绝期”,酒入愁肠,英年早逝。
现在再来听这首《偏偏喜欢你》,仍然思绪万千,心潮起伏,尤其是前奏撩拨琴弦的旋律,心就如湖水在荡漾,有种丝丝缕缕心痛的感觉。回忆着那年你爱的是谁?谁又在爱着你呢?
除了陈百强的歌,谭咏麟的《朋友》、张学友的《还是觉得你最好》等 经典粤语歌曲,如今都是我的最爱。
二三十年了,有时候我会想,喜欢的东西多了,收获的自然也多。喜欢一个人或一首歌的意义,大概就在于那些你曾经热爱过的事物,日后都会变成你无可比拟的宝藏。曾经的喜欢,如今都成了无数次回望时拨动心弦的存在。
因为这些优美的歌曲,年岁渐长的我们,可以在坐看云卷云舒的今天,对如烟往事,淡淡想起,慢慢回味。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