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农村大锅做菜,搁水的叫熬,不搁水的叫烀。草鱼在我们那里又叫“厚子”,一条有八九斤重,八十多厘米长。而大锅烀草鱼,是麻利三嫂子的拿手“杰作”。
麻利三嫂子把草鱼刮鳞,开膛破肚,去掉肚内贴骨的血和黑膜,剪去鱼鳍。然后在鱼背上隔三厘米剁一刀,连鱼大刺都要剁开,往里一卷,鱼背最厚处的肉就裂开了。接着将葱姜蒜、大料、料酒混合在一起调成料汁,浇在草鱼上揉搓,然后放在一旁腌泡备用。锅底铺大葱段、姜片、大蒜瓣,把腌制好的草鱼盘放在其上,腌制用的料汁过滤出杂质,淋在鱼上,另倒一瓶啤酒、料酒一大勺、清酱两大勺。灶膛点燃柴火,先大火烧开,然后改小火,待锅里基本无汤汁了,往下就叫烀了。烀鱼不用“紧锅子鱼,慢锅子肉”的模式。灶下有底火,慢慢地烀着,时不时地揭开锅盖看看。麻利三嫂子信奉鱼咸肉淡的原则,看色泽,尝咸淡,观察锅底汤汁别糊锅。揭盖两三次后,烀草鱼便可出锅了,那极具诱惑的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上桌的烀草鱼呈深枣红色,吃一口,鲜、嫩、软糯,鲜咸适口,回味中带有微甜。把鱼最厚的地方剁开剁透,使料汁浸到鱼肉的肌理中,更加入味。
吃过烀草鱼的老师傅都冲麻利三嫂子竖起大拇指,说这条鱼简直是“盖了帽儿了!”这也成为他们老口福的美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