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里的“机器人”(robot)一词,最早来自20世纪20年代捷克作家恰佩克写的一部剧本。他在剧中设定了一种能够代替人类从事体力劳动的人形机器,并用捷克语里的“繁重劳动”(robota)为其命名,英文里音译为robot,后来就用它作为机器人的代称。如今,从春晚上闪亮登场的“扭秧歌队”,到救灾抢险、分拣物品、日常服务,形形色色的机器人正在各个行业展示着人工智能、光学、传感、机械、材料等领域的科技力量。
从古至今,人类用机器来模仿自身、扩展能力的探索从未止步。在我国古籍中,机器人通常被称为“偶人”或者“机关木人”,它们虽然没有复杂的集成电路、高速运行的计算机“大脑”,但也能够模拟人或者其他动物的外形和活动特点,可称为机器人的雏形。
战国时期成书的古籍《列子》,是目前所知中国最早关于机器人的记载。《列子·汤问篇》中讲述,在距今三千多年的西周时期,能工巧匠偃师向周穆王献艺,带来一个男子。周穆王问他:“此为何人?”偃师回答:“这是小人造的‘倡者’。”只见“倡者”的一举一动和真人难以分辨,还能跟着音律唱歌,随着节拍跳舞,“千变万化,惟意所适”。周穆王认为“倡者”一定是真人假扮的,命妃嫔和他一起观赏表演,发现“倡者”竟然对妃嫔眉目传情,勃然大怒,要杀偃师。偃师连忙把“倡者”当着周穆王的面拆开,原来它是用皮革、木头、胶漆、颜料等材料做的,内部结构和人体一样,“废其心,则口不能言;废其肝,则目不能视;废其肾,则足不能步”。即使在今天看来,这个机器人的功能也显得过于超前,很可能只是作者离奇的想象。
与之相比,三国时期的一则记载更为有理有据。有人向魏明帝曹叡进贡了一组木制的百戏雕刻,魏明帝命令工匠马钧想办法让它们动起来。马钧制造了水力驱动的大木轮,为“百戏”提供动力,木人便能活灵活现地做出击鼓吹箫、跳丸掷剑等精妙的动作。
除了这些靠表演博君王一笑的机器人,古籍中还记载了许多更为实用的机器人。晋代,衡阳人区纯制作了一个“捕鼠机器人”,外形像一座周长一丈左右的微型小城,开着四个门,每个门中都站着一个木头人。老鼠被引诱进入“城”中后,便是有去无回,“木人辄推木掩之,门门如此,鼠不得出”。唐代,工匠马待封给唐玄宗的皇后做了一个“全自动梳妆服务机器人”,外形是一座两层梳妆台,每层都有小门。当皇后梳洗时,将门打开,就会出来木制侍女,为皇后一一送上手巾、脂粉、眉黛、簪花等物品,用完后再将它们收回,“其台金银彩画,木人服饰穷奇精妙”。郴州刺史王琚则发明出了水獭造型的木制“仿生自动捕鱼机器人”,在它嘴里放入鱼饵,体内装入石头沉到河里,鱼被鱼饵吸引,钻入水獭口中,就会触发它体内的机关,“口合则衔鱼,石发则浮出”。这些古代的“黑科技”记载尽管不一定完全真实,仍然令我们叹服古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