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我接到了长春电视台的邀请:在电视剧《滴泪的枪口》中饰演张自忠将军。这是我头一次饰演影片中的一号人物,心想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滴泪的枪口》是从台儿庄战役中发生的一段真实故事写起的。身经百战的张将军在处理两次替自己挡子弹、后来却败坏军纪的警卫营长孙二勇一事上,整夜未眠,抽烟抽得满屋是烟,桌面稿纸上写满了“二勇”的字样……如果不严惩孙二勇,部队如何严肃军纪打胜仗?最终,张将军含泪下达命令:枪毙孙二勇!
面对这样的剧情,为了表现张自忠内心的挣扎,我牢记着老一辈电影艺术家的一句行话:“演戏”等于“眼戏”,此情此景中始终要噙着泪水,但就是不能流出来……行刑现场,泪光在张将军眼眶中闪烁:“你放心地走吧,我替你多杀几个鬼子!”说完猛地转身,背对孙二勇迈步离去。枪声响起,张将军骤然顿住脚步,仰天捂住面孔,大放悲声,泪水顺着指缝涌了出来……
拍摄《滴泪的枪口》距今已经快40年了,我一直在天津这块文化的沃壤上耕耘,之后陆续出演了《欢乐歌》《风雨看潮生》等十几部电视剧,先后出版了《混血》《第七种毒草》等五本长篇小说和中短篇文学作品约300万字。50岁之后,我还结合自己的人生经历和知识储备,开始了历史纪录片的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