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宓出生在陕西泾阳一个富裕之家,十七岁那年,吴宓考取清华留美预备学校,不久,便公费留学美国弗吉尼亚大学和哈佛大学。
留学归国后,吴宓在多所学校任教。北大教授温源宁说吴宓“上课像划船的艄公那样卖劲”。贺麟、钱锺书、李赋宁、穆旦,这些大名鼎鼎的学者均出自吴宓的门下。
吴宓热爱教育,爱生如子。早在上世纪30年代,一位学生欲赴英国留学,但费用不足,吴宓慷慨解囊三百元,助其留学。
很多学生问吴宓怎么才能学好古典文学,吴宓的回答是八个字:“多读,多记,多背,多用。”
吴宓大事有原则;小事也不含糊。
改正错字时,他总把整个错字涂成长方形,方方正正,严严实实,然后把改正后的字写在旁边,使人看了清清楚楚。就连平常写信,信封上的字也是端端正正,一笔不苟,他说:“一个有道德的人应该随时随地想到如何给别人以便利,而不给别人添麻烦。把邮票贴到盖邮戳最顺手的上角,不是远比贴在背后教人翻转寻找为好吗?门牌号码中一个潦草数目字就可能使投递人来回跑很长的路。”
一次,吴宓在课堂上给学生分析《傲慢与偏见》《名利场》,课后,他对学生江家骏说:“我有一本授课用的《名利场》,上面有我的批注,现在这本书在北京的家中。待书运来,就把它送给你。”但后来很长时间,江家骏也没等到这本赠书。一年后,江毕业到某高中教俄语。一天,他收到吴宓寄来的《名利场》,是一本新书,上面没有批注。书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吴宓工整的几行字:“宓藏有Oxford本Vanity Fair一册,附着Thackeray自绘插图,该册并有宓之批注,为昔年授课用者,曾约定以该册奉赠江家骏学弟。乃今春北京藏书运到,竟缺此册,益为友生取有之矣。只得以另一本奉赠,尚可读。”
1962年,学生周锡光因病休学,吴宓给他写一封很长的信,嘱他安心养病,鼓励他坚持学习。一年后,周锡光病愈返校,吴宓劝他留一级,说:“人生最大的幸福是读书,你们现在学习专业的时间太少了。你多读些书将来对国家不是更好吗?宓劝你复学后读下面年级,不要重虚名只想早出去工作。”周锡光听从吴宓的劝,留了一级,多学了一年。
吴宓晚年双目失明,被妹妹接回老家陕西。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吴宓念念不忘的是他的教师身份、育人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