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从昨天至今晨,真有一些异于往常。
昨早一出门,便望见远山幽蓝——真是蓝的、一种别致的蓝,很悦目,近树则是黄、红、绿相间,有些干脆全是绿的。边看边走,边用二十年前的情歌旋律充满耳朵,发现已不复初听的感觉,就像首次碰面,你说我的双眼在放光,现在呢,阻隔着路迢遥、山远近、水重叠,你却是如此模糊,如此山之上那片灰白的云。
然后到父母家吃鱼。前几日,你说在最近才开始的潜泳中,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鱼,恍惚间竟懂了庄子说的“鱼之乐”。但我还是不大喜欢吃鱼。
然后回自己家。一反常态,我没先开电脑和电视,而在音乐和鸡尾酒的抚慰中看完了《霍乱时期的爱情》。除了写作查资料,我几乎不在晚间看书,尽管每夜都躺在书巢里,有时也忍不住东挪挪西翻翻——有种独占的愉快与安全感,世间也因此有那么多人藏书而不读。
然后淋浴,先前头皮的痒、心情的不适统统顺流而下。
然后打开电视与电脑,喝干了最后一滴酒。
然后在闹铃声中醒来,发现今晨竟没做梦,这可真是非同寻常的事。有人曾用“乱云”形容梦,最近我天天做梦,而且“镜头”频换,确如乱云纷飞,又似这段时间一昼三变的天气。所以,一夜无梦,于我,至少于近来之我,是颇可惊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