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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4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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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朝拜

日期: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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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18版:副刊       上一篇    下一篇

  在上海市“傅雷诞辰百年”《我心中的傅雷》演讲决赛中,我获得了第5名。这实在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在高手满台的15名决赛选手中,我遥遥领先的似乎只有年龄。

  那天是2008年6月11日。正值黄梅雨季,一早,大雨就来造访。

  决赛的地点设在南汇航头,因为那是傅雷先生的出生地;决赛的时间为下午两点整。

  按照规定,15位决赛选手必须在上午九点到场参加彩排。我因为上午有课,分身乏术,只能在课后赶往航头。到了航头镇文化活动中心广场后,我先去瞻仰了傅雷先生的铜像。在大会秘书处报到后,我得知经过代抽签,自己第14个出场。

  走进会场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覆盖了整个舞台背后的宽大背景。背景左上角是傅雷先生的头像,他深邃的目光穿越了百年。这宽大的背景,让我产生了朝拜之感。

  台上的主持人正在宣读评委名单:南京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教授(今浙江大学文科资深教授)许钧,香港中文大学教授金圣华,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陈子善,上海社科院研究员罗新璋,傅雷家属……

  选手们上场了,1号,2号,3号……13号,个个亭亭玉立,个个年轻英俊。13名选手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演讲,迎来的是不断的掌声。

  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从理论上讲,我尚有不垫底的可能!

  须臾,我又告诉自己,我不是为奖而来,我是在做一次朝拜。

  “现在请卢湾区图书馆选送的14号选手丁旭光上台演讲。”主持人喊到了我的名字。

  带着对一代翻译大师的虔诚,坐在第一排,穿着牛仔裤、T恤、球鞋的我,庄重地站起身来,缓缓地庄严地从舞台左侧登台。上去后,我先对左侧傅雷先生的头像,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按照惯例,对着台下鞠一躬。

  演讲前,我如实相告:“我下午从学校赶来,因为学校里临时有急事,我来不及回去换正装了,请大家谅解。作为一位作家,这是55岁我第一次参加演讲,当然也是第一回进决赛,希望大家给我一点鼓励。”

  最后一字刚出,掌声便如潮而至。我知道,如是这般,我已和那些准专业水准的选手们区别了开来——我是在做一次朝拜。

  “各位评委、各位来宾、各位领导,我演讲的题目是:《傅雷家书》我和我爱人的最爱。”……我虔诚地开始了我的朝拜。我知道,自己当时的神态肯定是庄重庄严加上顶礼膜拜。

  是的,我和我的爱人以及我们的儿子,对傅雷是顶礼膜拜。正如我演讲中所言,傅雷先生已影响了我们的生活。我背对傅雷先生的头像,想着他那深邃的目光、伟大的灵魂。有道是“言为心声,相由心生”,我对傅雷先生的崇敬,定是从我的声音中流露出来的。一不留神,情真意切的我,有了一次超常的发挥。

  演讲完毕,尚未回过神来的我,再一次听到了如潮的掌声。

  最后,当主持人宣布我荣获第五名也就是三等奖时,如果不是在那个神圣的场合,如果不是面对着比我小一辈的选手,如果不是考虑到落选选手的心态,我很可能会一跃而起。

  晚上,在南汇区文化活动中心剧场,进行了发奖仪式。傅雷先生的次子傅敏先生与我们进行了合影。

  事后,我知道了评委对我的评价:“大部分选手是在表演,丁先生是在朝拜,而且,只有丁先生是自己演讲自己的作品。作为一个作家,丁先生在台上展示的,是由内而外的人文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