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作家的作品到一定程度,会将他身边人的作品也一起关注甚至也一同喜欢起来。正如我对钱锺书及其身边人的作品的喜爱。钱先生生前出版的所有著作我都认真看过,极对我的阅读胃口,令我反复品咂,意犹未尽。于是,我开始找他夫人杨绛女士的书来读。杨先生显然也是非常欣赏钱先生的文章的:钱先生有一本《写在人生边上》,杨先生就跟着出了一本《走到人生边上》;钱先生写过一篇《魔鬼夜访钱锺书先生》,杨先生便续了一篇《魔鬼夜访杨绛》。夫唱妇随,真是有趣得紧!
读了大部分杨先生的著作之后,我意犹未尽,就开始找钱先生著作的责任编辑周振甫的书来读。周先生对钱先生的博识多闻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在多部专著的前言里都会特意提及“钱先生的殷殷指教”(《中国修辞学史》),或者“引钱锺书先生的一段话作结”(《文心雕龙注释》),正文中更是多处大段大段征引钱先生的著作。
来而不往非礼也,钱先生也常把自己的未刊稿拿给周先生率先使用(比如《诗词例话》引钱先生《冯注玉溪生诗集诠评》未刊稿),并在自己的序言内赞扬、感谢周先生(如《管锥编·序》),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读了大部分周振甫的作品后,我开始找曾向钱先生投书请益者的书来读,例如张隆溪教授的书。张先生的代表作《道与逻各斯:东西方文学阐释学》直接受到钱先生的名著《管锥编》的影响,他的近作《中国文学史》对钱先生的评价也很高:“钱锺书可以说是现代中国最博学的学者之一,也是一位优秀的作家。”
如此这般读书,我美其名曰:爱屋及乌式读书法。“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好的延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