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卖面乌豆的人。他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车后座上绑着一个木槽子,里面盛着面乌豆。他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面乌豆的香气,带着一丝热乎乎的烟火气。那一刻,童年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它让我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想起那个慢悠悠的县城,想起那些简单却美好的时光。
小时候,在我家附近卖面乌豆的是一个脸庞黑红的男人,一看就是个常年风吹日晒的人。二八大杠自行车是他的“移动摊位”,后座上绑着的木槽子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发亮,面乌豆整整齐齐地躺在木槽子里面。他骑车的时候,总是慢悠悠的,一边晃悠着车把,一边用拖得长长的声音,带着一种悠然自得的腔调吆喝:“乌豆——面乌豆——热乎的面乌豆——”每次听到这声音,我就会偷偷地跑出去,跟在他后面跑,闻着从槽子里飘出的香气,嘴里满是口水。我有时也会掏出两毛钱,踮起脚尖,把钱递给他。他接过钱,从木槽子里舀出一勺乌豆,放进用旧报纸卷成的三角桶里。我接过面乌豆,迫不及待地拿出一个放到嘴里,软糯的豆子在嘴里化开,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
长大后,卖面乌豆的人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如今,县城的街头巷尾,有各种各样的美食,我再也没有遇到过像小时候那样的面乌豆。直到今天,那熟悉的味道一下子把我拉回了过去。
我想,面乌豆的味道,大概就是时间的味道吧。它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改变,反而会越久越香甜。就像今天,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伴着那热乎乎的面乌豆,一下子全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