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四的体育课上,烈日炙烤操场,我紧攥跳绳站在白线前,期待这次能跳出好成绩。
廉老师正在给女生组示范动作,趁此机会,好友昊昊冲我挤眼,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我立刻想起昨天我们躲在校园梧桐树下的秘密约定:跳绳测试时,互相给对方多计数。
老师的哨声划破闷热的空气,我立刻拼命甩绳。跳到第120个时,小腿便不住地颤抖,汗水顺着鬓角流到下巴。前两次测试我都卡在这个“点”上,离优秀线仅差6个。
趁廉老师转身之际,我悄悄使了个眼色,昊昊会意地伸出手指在膝盖上悄悄画圈,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138个!”他扯着嗓子大喊,在空旷的操场上显得格外响亮。我偷瞄廉老师,他正弯腰指导一个女生,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轮到昊昊跳时,他总是不听使唤地踩住绳子,脸憋得通红。廉老师突然走过来,问:“多少个?”“131!”我不敢直视他,感觉耳根发烫。昊昊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却偷偷冲我比了个大拇指。
下午的道法课上,老师讲《狼来了》的故事,我听完心里更加沉重,胃里像塞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第二天清晨,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校。看到昊昊正在擦黑板,我握着他沾满粉笔灰的手,说:“我们不该弄虚作假。”……朝阳透过窗户照在昊昊惊讶的脸上,随后他会意地点点头。
大课间时,我和昊昊在器材室门口踱来踱去。廉老师正在给篮球充气,打气筒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好像在嘲笑我俩的犹豫。“报告!”透过门缝儿,我的声音抖得厉害,“老师……昨天测试……我俩互相多报了数……”廉老师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现在补测!”
卸下心理包袱后,我轻快地甩动跳绳, 阵阵清脆声像在演奏欢快的乐章。又跳到120个时,咸涩的汗水流进眼睛,视线变得模糊。但听见昊昊扯着嗓子喊“加油”,我又咬牙多抡了二十几下。“142个!”昊昊这次喊出来的数字掷地有声,没有一丝犹豫。廉老师在本子上郑重地画了个五角星,用红笔写下“优秀”二字。
当昊昊也跳出“优秀”成绩后,我上前搂住他汗湿的肩膀。操场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为我俩鼓掌。
指导教师:岳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