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保留一些旧物,比如几十年前的信、贺年片、老证件,若干已无法穿戴的衣裳鞋帽,数部已损坏不能再用的收录机……以及女儿小时候玩过的七巧板、读小学时的成绩单之类。
妻子常数落我:“留着那些东西干什么?没一丁点用处,还占地方。”是的,那些如今没有丝毫用处的东西,有的一放几十年,倘若不是在抽屉、柜顶或箱底拿别的东西时无意中发现,几乎让人忽视了其存在。
我之所以不愿丢掉它们,是因为隐隐觉得旧物犹如昔时的印记和屣痕,代表着苦痛与欢愉,得到与失去,可以思省、回望。细细端详,旧物也能成为生活中一种恒久的美,给予一个人继续前行的勇气、信心和力量,像荒原中的一抹绿,暗夜里的一束光。
常言说,人老念旧。其实,即便人还年轻,念旧又何妨?岁月变幻,世事无常。“念”是接受和容纳,接受自己的失败,容纳自己的错误;更是一份担当和情怀,坦然面对过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