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耽搁了,晨练却不能中断,就见缝插针地在小区几栋楼房间走几圈。
突然间,一抬头,看见二楼一户窗玻璃上贴着张老人的脸。好可爱,就那么向往外面的世界?第二圈走过时,留意了一下,那张脸还在,几乎没有一点变化。我笑了,这老人,还执着得很。第三圈,第四圈,第五圈……那张脸几乎纹丝不动啊,我的心头却像突然间压了块石头,沉重又难受,终于,落泪了——我想起了故去的母亲。
每次下班回家,不等我掏出钥匙,随着一句“凌娃回来了”,门就被母亲从里面拉开。眼前,这位脸一直贴在窗玻璃上的老人让我想起了母亲,她会不会在寂寞中也一直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偶尔出现的人影或热闹的场景?快下班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她是能辨别出我的脚步声,才急急地走到门口,第一时间拉开家门,还是已经拉开过好几次才等到了我?
每天,每次,“凌娃回来了”总是那么响亮,是在孤独里于期盼中酝酿出来的响亮啊,也是我们分开几个钟头后她第一次开口。
窗前的老人让我想起故去的母亲,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