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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0
星期五
当前报纸名称:今晚报

今晚报数字报-星宿之兔由何来

日期: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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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18版:副刊       上一篇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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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年侃兔之五

星宿之兔由何来

瑶 华

  元代人睢景臣所作散曲《高祖还乡》曾被选入中学语文教材,以乡下人的视角来描述原本庄严肃穆的汉高祖刘邦还乡场面,语言滑稽,讽刺辛辣。曲中将皇帝仪仗形容为“不曾见的器仗,大作怪的衣服”,队伍前的旗子也被乡民视为奇形怪状的动物图案:“一面旗白胡阑套住个迎霜兔,一面旗红曲连打着个毕月乌……”课本注释里,“白胡阑”指白环,白环套玉兔图案为月旗;“红曲连”指红圈,红圈内有三足乌图案为日旗。

  近年来,有研究者提出了不同的观点,认为既然作者明确提出一面旗上是“毕月乌”——毕宿,与之对应的旗子上应该是同为二十八宿之一的“房日兔”——房宿。实际上,结合《高祖还乡》成文时代来看,作者若参考元代皇帝出行卤簿,则乌鸦旗、兔旗分别为日旗、月旗的可能性更大,“毕月乌”之语大概是为了在文字上和“迎霜兔”呼应。

  根据《元史·舆服志》记载,二十八宿旗上描绘的图案以人形的星宿神为主,动物为辅,如“房宿旗,青质,赤火焰脚。画神人,乌巾、白中单、碧袍黑襕……外仗绘四星,下绘兔”,星宿旗上的神人图案应当比兔子图案更为显眼。不过,为何房宿与兔有关呢?

  中国古代天文系统以“三垣、四象、二十八宿”为核心,将黄道附近的星空划分为二十八个区域,即为二十八宿,东西南北四方各具七宿。“房宿”属于东方七宿之一,象征苍龙的腹部。这个星宿最明显的特征是有四颗间距几乎相等、排在一条直线上的星,形如四马驾车,又名“天马”“天驷”,古诗里有时也用“房星”指代良马,但房宿却并没有以“房日马”命名。

  约在唐代,古人结合阴阳五行思想,将二十八宿和“七政”(日、月、五星)、二十八种动物排列组合,使之更为形象化,宋代以后的二十八宿神像也常常带有所对应的动物特征。动物和七政的结合规律,建立在古人“阴阳调和”的观念基础上:“兔四足为偶,属阴,日属阳……相互取其理而名之”,所以代表“阴性”的兔要和代表“阳性”的日对应,才符合“阴阳之精,互藏其宅”的原理。

  并且,二十八种动物的选取自有规律,是在十二生肖动物的基础上,再相应增加一到两种在古人看来特征相近的动物。如“房日兔,卯宫也,氐土貉、心月狐附焉”,貉、狐虽然和兔的食性不同,但都在野外穴居,也可以算是同类。“尾火虎,寅宫也,箕水豹附焉”,虎、豹的相似性就更明显了。但二十八并不是十二的整数倍,成书于清代的《广阳杂记》对此做出说明:“子午者,天地一定之位,卯酉者,日月所出之方,故八宫皆二,而四宫独三。”所以鼠、马、兔、鸡加附的动物比另外八种生肖加附的动物要多一个。

  或许因为兔是房宿的象征,在古人笔记里,它和龙有时也会产生一些关联。如《登州府志》曾有记载,“栖霞县有隋姓者家极富,卜葬于冈坡。既穿穴,忽有白兔跃出卧石上,少顷化龙入于海。今石上有鳞角迹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