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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1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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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报数字报-精怪传说惹人怜

日期: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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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18版:副刊       上一篇    下一篇

星期文库 兔年侃兔之二

精怪传说惹人怜

瑶 华

  在人们心目里,“山神”的动物形象往往是威风的老虎。但在古代,巴山的山神却是一只兔子。相传后羿在巴山狩猎,“获一兔大如驴,异之,置柙中,中途失去,柙掩如故”,夜间后羿梦到了一个君王装束的神人,责备道:“我鹓扶君为此土之神,而何辱我?我将假手于逢蒙!”不久后羿果然被逢蒙所杀,巴人自此不敢轻易猎兔。

  作为草食动物,兔自然处于“食物链”的底端,不过在古人的想象中,它们也能嚼铁如泥,生出“铁石心肠”。《拾遗记》载:“昔吴国武库之中,兵刃铁器,俱被食尽,而封署依然。王令检其库穴,猎得双兔,一白一黄,杀之,开其腹,而有铁胆肾,方知兵刃之铁为兔所食。王乃召其剑工,令铸其胆肾以为剑,一雌一雄,号干将者雄,号镆铘者雌。”《异苑》也记有相近故事,却发生在楚国:“楚王与群臣猎于云梦,纵良犬逐狡兔,三日而获之。其肠似铁,良工曰:可以为剑。”

  相比于虎、狐、蛇等凶猛狡猾的动物,兔的精怪类传说在古代较少,或许和兔在人们心中温顺胆小的形象有关。

  《警世通言》中的《崔衙内白鹞招妖》,是较为罕见的兔精迷惑男子故事,虽然篇幅不长,却形成了步步惊心的连环结构。

  崔丞相之子崔衙内带着珍稀的新罗白鹞进山打猎,先遇到一个诡异的酒馆,酒保恶形恶状,酒则是血水里浸着浮米。崔衙内逃离后到了定山,“从草里走出一只干红兔儿来。众人都向前。衙内道:‘若捉得这红兔儿的,赏五两银子。’……那闲汉领台旨,放那白鹞子勒红兔儿。这白鹞见放了手,一翅箭也似便去。这兔儿见那白鹞赶得紧,去浅草丛中便钻。鹞子见兔儿走不见,一翅径飞过山嘴去。”崔衙内追赶白鹞和红兔,遇到了一个一丈长的活骷髅正在逗弄白鹞,被他发弹打中后消失。

  和属下失散的崔衙内找到一座庄院投宿,竟然又遇到了那个恶酒保,随后见到几个青衣簇拥着一个穿干红衫的美貌女子出来。崔衙内的恐惧之心很快就让位给好色之心,与女子相谈甚欢。夜间崔衙内才发现,白天遇到的骷髅怪竟然是那红衫女子的父亲,恶酒保名叫班犬,和女子兄妹相称,吓得他连夜逃离山庄。

  崔衙内回家后被父亲禁足,红衫女子却在夜间乘香车从天而降,与他相会。崔丞相见儿子被妖所惑,找来罗真人捉妖,“喝教现形,班犬变做一只大虫,干红衫女儿变做一个红兔儿,道:这骷髅神,原来晋时一个将军,死葬在定山之上,岁久年深,成器了,现形作怪。”罗真人断了这三怪,救了崔衙内性命。

  和常见的“狐精”故事不同,这个故事里惑人的女妖是一只红兔的化身。或许因此缘故,兔妖相对无害,只有对崔衙内的一片痴心,甚至能博得读者的几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