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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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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报数字报-等与赶

日期: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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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18版:副刊       上一篇    下一篇

等与赶

杨仲凯

  在赶火车、公交车、地铁、飞机……总之在赶路的经历中,常常有这样的体会,差一点儿,没赶上,很可惜。当然,也有另外的经验是,人刚坐下,车就开了,心里说,好险呀!

  赶不上车的秘诀,就是等下一班。

  大河奔流,不舍昼夜,车来车往,人来人往,但车站总在那里。来晚了没有关系,还有下一班。如果下一班还是没有赶上,也没关系,毕竟下一班之后还有下一班。循环往复,机会基本公平均等,不会总是能赶上,也不会总是赶不上,大概率如此。

  如果连续好几次总是赶不上点儿,总是人到了车刚刚开走,有的人就为此感到沮丧了。为什么赶不上?是一般人的沮丧处。而比这个更悲催的是,为什么赶不上的总是我,而别人总是赶得上?其实,别人也许也只赶上了对于他们来说的下一班,他们或许也沮丧过呢。

  况且,人生的各种班车,恰巧没有赶上这个,但不等于没有赶上那个。人家赶上了地铁,自己可能赶上了高铁,脚下的路未必完全一样。那就不急不躁地继续等吧,总会等来属于自己的车。

  当然,光是等也不行,赶车也要有算计精神,甚至要有科技手段,有个等公共汽车的软件叫“车来了”,能预知下一班公交车什么时候来,如此当然就能更好地占得先机。列车也有时刻表,提前做好出行攻略,提前到车站,时间从容一些,就不至于每次都急急火火地赶了。

  还有更重要的秘诀,即便是赶,如果当时脚下加急,紧走几步,坚定信念,就很可能赶上了这一班。但很多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崩溃了、放弃了,到最后才发现,没赶上车,就差在没有贯彻那“紧走几步”的精神。

  很多人都有的童年记忆是等待。比如,在幼儿园等待父母来接。小明的妈妈来了,小红的妈妈来了,接下来是小龙和小丽。可是,自己的妈妈怎么还没有来?自己就想:下一个就是——但,也不一定是,那就继续等。等得着急和委屈的孩子,甚至哭了起来,那也得一边哭,一边等。后来,长大些的孩子能自己回家了,就在家里等父母下班回家。天已经黑了,妈妈怎么还不来呢?到街口去看,灯影里过来的行人,哪一个看起来都像妈妈,近看却不是。小孩子也坚信下一个就是——也许是,也许不是——不是,就继续等。

  后来人长大了,就变成了其他的各种等待,等异性朋友,等毕业,等各种机会。等的时候也在努力,慢慢就等来了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

  孩子们一般都等来了妈妈,但长大的孩子们,未必等得来自己想要的机会。所有的人都曾经有梦想,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后来获得了属于自己的舞台。

  但是,我们仍然会在冬天里等一场雪,然后再等雪化成春水。

  哪怕在街边等网约车,说好的还有不到一公里,但车就不来,这辆不是,下一辆也不是。但也只好在风里等下去,坚信下一辆就是。当然,你也可以取消行程,那街上来往的所有车将与自己无关。

  而有时候,你也许会发现:回家的路有多种选择,地铁通了,自己还不知道,尝试一下也不错。公交车就在家门前有站,但过去嫌麻烦,等不来出租车才去坐一次。这才发现通向世界的路就在自己的身旁。

  当然,如果继续等待下去,下一次一定有机会吗?也不一定。

  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没有意大利队。几十年来,意大利队在世界杯上的表现一贯良好,可圈可点的球星无数,经典进球无数,太太女友团的场外照片和故事无数。没有意大利的世界杯还能叫世界杯吗?不仅意大利队,法国队、荷兰队,很多强队都曾有过缺席世界杯的经历。

  一等就是四年。这届缺席,很多球星就只能脱下球鞋和球衣,回家了。

  可是,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意大利队还是没有能冲出预选赛,等了四年,四年前期待的“下一次”还是没有把握住。这又该怎么办呢?2026年的世界杯足球赛,将由美国、墨西哥和加拿大联合主办,意大利队,争取下一次再来吧!虽然球星已不是那一批人,但球队毕竟还是那支球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