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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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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报数字报-杨柳青年画出自何人手

日期: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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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17版:副刊·津沽       上一篇    下一篇

津沽文丛
故纸探源杨柳青年画之四

杨柳青年画出自何人手

方 博

  杨柳青的美女是否真的擅年画?这要从两方面而言。所谓“画年画”,要区分两类人:其一是画师,另一是画工。

  画师是负责年画的粉本(底稿)创作和关键部位的填色。要想赋予年画灵魂,画师必须具备熟练的技艺、敏锐的审美和精深的造诣。王树村先生所著《中国年画史》一书中,附有“民间知名画师举要”,其中收录杨柳青画师9人,杨柳青南乡画师21人。其中无一人为女性。

  相对而言,画工的工作则简单得多,他们多是农民出身,在农闲时从画店趸来坯子(印制墨线的年画半成品),进行染色,以为副业,补贴家用。其画法多以平涂、刷抹为主,简便易学。这些作画工的农人多以杨柳青南乡的女性为主。如1936年1月20日《益世报》上登载的《关于年画》中就写道:“其实南乡炒米店是青镇画业的后台。那里据说每家都是画作坊,可称为年画村。而且全是女工操作。”民国画家苏吉亨曾对杨柳青年画进行过系统的调查研究,其所作文章发表于1936年7月15日的《益世报》上,题为《名画家苏吉亨拟民众艺术改进计划》,其中也言:“年画因有较长历史,在杨柳青附近的几十个村庄的农村和妇女,除了一年的耕耘纺织以外,这墨线着彩已成为他们唯一的副业了。工作最盛的时间,是在每年秋收以前及春耕以后的几个月内。并且这些人已训练成功了极敏捷的技能。最快的画手,一天可以赚到五六角钱的工资(每百张工资不过一角)。所以走到杨柳青附近的任何村庄,全可以看到屋内陈设着彩笔画案一类的工具。”可见,女性在画工中所占比例颇大。

  《画扇面》中描绘的白俊英,更多的给人以画师的印象,而实际上女性参与年画制作,是作画工。就是说,对于年画制作,创作和绘制关键部位的画师多是男性,进行粗加工的画工工作多由女性承担。这应是对“杨柳青美女擅年画”更合理的解释。

  多年来,对于白俊英的身世,很多学者做过考证,但又难以在确切史籍中找到相关记载。可以说,白俊英是众多画工身份的农家少女形象的集中体现。在画史记载中,画师尚且只言片语,画工就更难觅踪迹了。将女性画工描写成画师身份,从而塑造出白俊英这个才女形象。由此,查不到白俊英的出处也就可以理解了。这是广大民众对生活的原材料进行创造性的选择、提炼、想象、虚构,并在其中渗透着自己的认识和评价,从而表现出自己的意愿、情感和审美理想。

  这也印证了“艺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