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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0
星期五
当前报纸名称:洛阳日报

千里江山图

日期: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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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008版:洛浦       上一篇    下一篇

去“黑吉辽蒙”,游了一个大环线。

归来后。许多山水的名字,比如长白山、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鸭绿江、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额尔古纳河……都从我读的书中和口头上,走了下来。并且,让我置身其中,为之深陷。

那一日,我们看了“鸭绿江断桥”,逛了“安东老街”,打卡了中朝边境“一步跨”,之后落脚在鸭绿江入黄海的“海口景区”。预备第二日坐游轮。

倘若把坐游轮,放在“鸭绿江断桥”处,我想那里厚重的历史风云,是要大于江上的自然美景的。为何是断桥?何人为之?以彭老总为首的群雕像,站立桥头,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故事?这些问题萦绕在此处,必须得到回顾与答案。那一段岁月,短暂而又漫长,沉重而又扬眉吐气。它铭刻在鸭绿江的天幕上,印证在滔滔的江水中,流淌在国人的心坎里。历史的回响与脚步,在这一段隆隆作响,徘徊着不能远去……

而把坐游轮,放在鸭绿江入黄海前的最宽阔处,则是另一番景象。

第二日,旭日东升,江面宽展,江水静流。两岸青山在朦胧中,裹着轻纱醒来。我们乘坐的游轮,载着一船祥和与按压不住的兴奋,在江面上,犁开一道粼粼波光。

我们先是坐在一层的船舱里,透过船窗去观赏,后随着人群,又前往二层敞开的甲板上去瞭望。一会儿到船头,一会儿到船尾,在船的左侧,又在船的右侧。感官都忙碌起来了,仍觉得不够用。举着相机,仿佛很专业的样子,想要把眼前景观以及自己突然被景观扩大的情怀,收录下来,带回中原,告诉给每一个我认识的人。置身于这样的场景,摄影的专业与非专业,已经无关紧要。因为,风景本身的内涵,足以丰饶与完美得不需要任何技艺。

游轮在江中行驶,五星红旗迎着风,“哗啦啦”作响。江上游泳的人、打鱼的人,江中摆尾的鱼、江面自由的风、天上的云朵与飞鸟……都成了一道道风景。

游轮出发的时候,朝鲜在我们左手边,青山连绵。我们能看到他们,像慢镜头似的划过,有的骑着车,在山间小道上行驶;有的戴着草帽,在山坡梯田里劳作;房屋与楼房不多……

游轮返回的时候,祖国在我们左手边,青山连绵。感觉看了朝鲜之后,再把目光放过来,多了一层感恩,多了一层自豪与幸福感。我们的房屋与高楼,像我们丰富多彩的生活似的,密密地罗织着。

最让人动容的,是游轮行到鸭绿江入海的最宽处。我们站在船头,紧贴着旗杆,向正前方游目驰骋。一江分两国,半江瑟瑟,半江红;两岸出青山,一山他人,一山我。连绵不绝的山脉,手拉着手,肩并着肩,犹如一群群壮实而又俊朗的青绿汉子。云气蒸腾处,我似乎看清了他们的面孔,但又似乎不能确定。有江风吹来,我的衣袂飘起,浪花在船头歌唱。这大美的千里江山呢,谁人能不深爱?谁人能退让寸水、寸山呢?

那一日,我们从“额尔古纳湿地”到“漠河北极村”,行程900余公里,15个小时。中间穿越大兴安岭,一路打卡冷极、松苑、北极星广场,最后落脚在漠河的“北极村”。预备第二日坐游轮。

黑龙江,是流经蒙古、中国、俄罗斯的亚洲大河之一,古称“黑水”“弱水”等。俄罗斯称“阿穆尔河”。因河水含腐殖质多,水色发黑得名黑龙江。黑龙江水系庞大,额尔古纳河、乌苏里江、松花江等,都是它的支流。

第二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江面平阔,天空如碧,鸟儿翻飞。每位游客的脸,都被江风吹得熨帖而柔软。所有的眸子,都汪着深情。一面是祖国的江山,一面是俄罗斯的江山。江山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圣手,勾画出的水墨丹青。山河无恙、彼此安然、岁月静好,在此处得到了诠释。祖国最北的哨所与对岸俄罗斯的哨所,都在这一幅山水长卷里,静默着。但我想那里肯定有一位战士,手握钢枪,目视着远方。如此壮丽的江山,见一次就让人不舍,就让人泪目,谁不愿意守护呢?

当我再次站在船头,游目驰骋,看见相对的青山,绵延到与江水蓝天相融的远方时,游鸭绿江时看到的场景,也在大脑中回放、叠加,突然我想到了他和他的一幅画。他是宋代的天才少年,叫王希孟。当年,王希孟面对锦绣河山灵感迸发,运笔如有神助,画出那样的山水长卷——《千里江山图》呢?

《千里江山图》,是中国十大传世名作之一,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于是,我录下一个长长的山水视频,也题名《千里江山图》,发在朋友圈中,收获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点赞。

此次“黑吉辽蒙”一游,收获多多,但又何止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