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琳 张艺祥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五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以下简称《建议》）在部署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重大任务时，明确提出“坚持智能化、绿色化、融合化方向”“发展智能制造、绿色制造、服务型制造”等。产业智能化、绿色化、融合化发展，是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内在要求和必由路径。
当前，智能化的浪潮席卷全球，深刻重塑着经济社会的肌理与脉动。必须将智能化发展作为一项系统工程，在核心技术、产业转型与创新生态等重点领域聚力攻坚，引领新质生产力发展，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注入强劲动力。
强化智能技术攻坚，为新质生产力发展提供坚实支撑
新质生产力摆脱了传统经济增长方式、生产力发展路径，是具有高技术、高效能、高质量特征的先进生产力质态。发展新质生产力，关键在于以重大技术突破和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为核心，推动产业深度转型升级。智能化是新一轮科技革命最突出的时代特征之一，相较于信息化、数字化主要解决业务流程电子化和数据资源化等基础性问题，智能化在自主决策、精准执行等方面作用突出。必须在基础技术层面强化攻坚力度，为新质生产力发展提供坚实支撑。
着力完善新型举国体制，系统提升智能技术攻关效能。重点强化国家实验室、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和科技领军企业的协同联动。在集成电路、基础软件、先进材料等领域，采取超常规举措，着力突破关键装备和材料等技术瓶颈。
强化国家战略需求导向，优化智能技术研发布局。要坚持“四个面向”战略方向，建立“需求牵引—任务驱动—目标管理”的科研组织模式。在基础前沿领域，重点布局人工智能大模型、通用人工智能、类脑智能等方向；在关键核心技术领域，实施智能制造装备、工业软件、智能机器人等专项攻关工程。要通过重大科技项目的组织实施，有效带动整体创新能力的提升。
系统布局基础研究，筑牢智能技术创新根基。要建立稳定支持与竞争性支持相结合的基础研究投入机制，明确中央财政投入侧重稳定支持和长期积累，地方财政投入则需紧密结合区域特色和产业需求。在研发布局上，要重点加强机器学习理论、自然语言处理等基础算法研究，同时布局智能芯片架构、新型计算范式等前沿方向。
强化原始创新导向，培育智能技术先发优势。要深化科技体制改革，构建以质量、贡献、绩效为导向的分类评价体系。在人才评价方面，要坚决破除“四唯”倾向，建立以创新能力、质量、实效、贡献为核心的评价标准。要特别重视青年科技人才的培养使用，为他们创造潜心研究、攻坚克难的良好环境。同时要加强科研诚信建设，营造追求卓越的创新氛围。
深化智能融合应用，拓展新质生产力空间
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是同时交织进行的。智能技术的攻坚突破最终要转化为现代化产业，同时，产业应用的规模化与深度化也将为技术迭代升级提供持续反馈与驱动，实现科技创新与产业创新深度融合、相互促进。此外，智能融合应用是推动智能化发展和拓展经济社会空间的强大推动力。《建议》指出，“十五五”时期是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夯实基础、全面发力的关键时期，要巩固拓展优势、破除瓶颈制约、补强短板弱项。明确智能化主攻方向，对于进一步塑造我国经济发展新优势、开拓产业发展新空间具有重要作用。为此，要着力推动“人工智能+”行动落地实践，充分发挥人工智能赋能型通用技术的巨大潜力，推动其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优化提升传统产业，培育壮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促进服务业优质高效发展，不断拓展新质生产力发展空间。
着力推动实体经济智能化转型升级，筑牢现代化产业体系根基。实体经济是我国经济发展的根基，也是智能化融合应用的主战场。要坚持以智能制造为主攻方向，加快制造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改造步伐。在矿业、冶金、化工、轻工、纺织、机械、船舶、建筑等传统优势产业领域，要重点推进生产设备的智能化改造和工艺流程的数字化管控，建设一批具有行业引领作用的智能制造示范工厂和数字化车间。通过实现生产过程的精准感知、实时分析、自主决策和动态优化，大幅提升传统产业的质量效益和本质安全水平。同时，要加快发展智能制造装备产业，突破一批“卡脖子”的技术装备，为实体经济智能化转型提供坚实的装备支撑。
加快培育壮大新兴产业，塑造未来发展新优势。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是引领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也是智能化融合应用的重要领域。要重点实施产业创新工程，推动新能源、新材料、航空航天、低空经济等战略性新兴产业融合发展。在产业布局上，要充分发挥我国市场优势和产业基础，打造一批具有全球竞争力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特别是要把握智能产业发展机遇，一体推进创新设施建设、技术研究开发、产品迭代升级，形成产业链上下游协同发展的良好生态。要前瞻布局低空经济、量子科技等未来产业，加强技术研发和应用场景建设，培育经济发展新增长点。
大力推进服务业智能化发展，提升供给质量和效率。服务业是智能化应用最广泛、最直接的领域，也是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支撑。一方面，要加快推动智能技术在服务业的广泛应用，促进生活性服务业高品质、多样化、便利化发展。相较于部分高精尖产业，生活性服务业的智能化应用门槛相对较低、更易推广。要深入推动生活性服务业积极拥抱智能化转型，鼓励企业家进行智能化改造升级，让智能化为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提供更丰富、更便捷的保障。另一方面，要提高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现代农业融合发展水平，推进服务业数智化，为传统产业升级拓宽思路、注入动能，进一步优化经济生态、更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优化创新生态，激发新质生产力活力
新质生产力的培育发展，离不开良好创新生态的长期滋养。智能化发展的系统推进与整体建构，必须建立在一个充满活力、开放包容的创新发展生态之中。唯此，智能化发展才能持续健康、充满生机，进而形成高密度、高精度、高质量的智能产业集群。要聚焦制约高质量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推进深层次改革，扩大高水平开放，尤其需要从完善政策体系、激发主体活力、引进高端人才、深化国际科技合作等方面协同发力，持续增强发展动力和社会活力。
完善政策支持体系，强化智能化发展的制度保障。智能化作为开拓性事业，需要在探索中不断完善政策框架。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要加快数据知识产权保护规则构建，完善人工智能生成物、算法专利等新型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在科技伦理治理方面，要建立健全人工智能伦理规范和标准体系，明确伦理审查和监督机制。要引导更多社会资本投向智能技术研发和产业化领域。
激发多元主体创新活力，构建协同高效的创新共同体。创新生态的活力源于各类主体创造性的充分发挥。精准施策，针对政府、企业、高校、科研院所等不同主体的定位与特点，有效激发其创新潜能。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支持科技领军企业发挥“出题人”“答题人”“阅卷人”作用。大力弘扬企业家精神，鼓励企业家勇于推动生产创新、技术创新、市场创新。要深化科研院所改革，赋予高校和科研机构更大自主权，建立以信任为前提的科研管理机制。完善科技成果转化机制，建设一批概念验证中心、中试基地等平台，提高科技成果转化效率。通过促进大中小企业融通创新、产学研用协同创新，形成各类主体竞相发力、协同配合的创新格局。
培育引进高端人才，筑牢智能化发展的人才根基。人才是智能化发展的第一资源，也是优化创新生态的核心要素。创新生态建设应以促进人才发展为依归，将人才满意度作为衡量生态优劣的重要标准。坚持大胆使用科技人才，把握人才发展培养规律，大力倡导“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要实施更加开放、更具吸引力的人才政策，着力在落户、住房、子女教育、医疗服务等方面提供全方位保障，确保人才“引得进、留得住、用得好”。健全以创新能力、质量、实效、贡献为导向的人才评价体系，畅通人才发展通道，让各类人才在智能化攻坚中尽展其才。
深化国际科技合作，在开放创新中提升自主创新能力。要主动融入全球创新网络。支持国内科研机构发起国际科技合作计划，鼓励企业在海外设立研发中心。加强知识产权国际合作，积极参与人工智能伦理、数据跨境流动等国际规则制定。
“十五五”时期在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中具有承前启后的重要地位。面对波澜壮阔的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浪潮，我们要始终贯彻尊重劳动、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尊重创造的方针，将聚焦智能化攻坚作为引领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抓手，强化智能技术攻坚、深化智能融合应用、优化创新发展生态，进一步激发全社会干事创业、创新创造活力。
（杨琳：华南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张艺祥：中共上海市委党校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