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上没有其他安排,于是我抱来一堆书,就着微凉的晨光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这些书,有的是网上购得,有的是文友相赠。冯骥才、余华和史铁生的文字是我喜欢的类型,耿立和蒙志军是珠海本土拔尖的散文大家,徜徉在这美妙的文字世界里面,我流连忘返、甘之如饴,但觉有无数躁动的思绪和压抑不住的情感在汩汩流淌。此刻,寓所附近的幼儿园人声鼎沸,一排排如花儿般的幼童迎着初升的朝阳似乎在奔赴一场隆重的盛会。阳台上,那盆迎风招展的蝴蝶兰已悄悄地进入了绽放的第三个月……
智能手机时代,似乎一切的文本内容都能够轻易地从网上觅得,你不能说那些碎片化的阅读就是肤浅的或者是片面的,这种见缝插针的阅读默契地迎合了都市快节奏的生活方式。事实上,与刷抖音、玩游戏、网购等纯粹的消遣娱乐相比,还能通过互联网进行持续学习的行为在今时今日已属难得。
但我依然喜欢读书。捧着散发着油墨香味的书本一页一页翻阅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步步踯躅跋涉,通过自己的努力逐渐打开了一扇通往作家精神世界的窗户。在那里,清风明月,鸟语花香,甚至在某一瞬间获得了一种闯入的快感。
书是有灵性的存在。几千年来,中华文明在苦难中得以赓续而薪火相传,离不开那一本本、一部部典籍的铭刻记载。
书的功用是毋庸置疑的!当读者将自己的理性和情感与书的内容相融合,并且像接受美学所描述的那样,伴随着阅读的过程而进行精神创造的活动,还有总是视书高于一切的地位,书就能够感应读者的良苦用心,从而以使自己增值的方式来回报读者。
当今有太多的信息比读书更有吸引力。很多时候,当面对灾难或不幸,每个人都想通过信息的发出与回应,来寻找群体的存在感。此时,过去阅读的积累就显现出好处,对应现实发生的种种,你会发现当下所面对的艰难或者苦难,其实在过去的书中都曾经有过描写,有些甚至能找到答案。如果你读的书足够多,就能够学会分辨,不被流言和歪理带偏,找到安抚内心的方式,冲破焦虑的荆棘,或者起码能够做到一定程度的忍耐与等待。
我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病隙碎笔》,惋惜其残缺的身体,惊叹生命的苦难,也为其丰满的描述而折服。史铁生深邃的思想和睿智的言辞,哪怕能照亮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之一二,我想也就不枉那些年他在轮椅上的苦苦坚持了。
多年以后,我也成了那个写作的人。尽管囿于生活历练和思想深度不足,很多时候我的文字差强人意,但这又有什么所谓呢?有阳光的心态,有述说的冲动,还有对这个时代悲悯的情怀,我想就足够了!金钱、名利、地位,统统都会化为历史尘埃,唯有文字,犹如尚未开刃的利器,多少年后,仍有熠熠生辉的那一刻……
耿立在《灵魂背书》中写道:这些文字,只是一些标本,我不敢看作是灵魂的标本,就像一只蝴蝶的标本,她翅膀上的斑点是春天的馈赠,和春天比起来,这些斑点是微不足道的,正如我的人散文,对一个丰沛的时代来说,我的文字是羞愧的,甚至是惭愧的。此时此刻,这句话于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