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农
海鸥从头顶飞过
波浪正在翻滚的时候
海鸥从头顶飞过
它们的叫声显尽了待客之道
对于我们的仰慕，羽翼上闪烁的光
是最好的回应
我不懂这盛大的飞翔里
有多少友善没有说出口
但我知道它们的影子
落在浪花上的时候
就是一条鱼游向深处
它们从我头顶飞过
我一边攥紧了海风
一边把头，不由得埋得更低
小小的贝壳
小小的贝壳
潜藏在海南沙滩的一角
小小的，顶破了沙子的幕帐
一个大拇指的轮廓
小小的，如我
一颗涉世之初的心
走在沙滩上
午后，阳光在沙滩上
铺下了语言的宣纸
凡是从沙滩上走过的
都留下了难以泯灭的影子
我成了爱叼影子的海鸥
把它们一一收纳入日子的墨囊
如果需要反刍，在平庸的土地上
我定会画出海风巧妙的线条
站在沙滩上，让沙子深埋脚踝
暖暖的体温可以互相传递
可以让我清醒地认识到
这些沙滩金黄的模样
像极了，我为世事悲喜时
用眼泪淬炼出来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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