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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23
星期二
当前报纸名称:湛江日报

在物质中寻找内在精神的摆渡

日期: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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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第6版:阅读+ 百花       上一篇    下一篇

  □陈玉槐

  白冰是80后诗人,这本诗集所涉主题介于故乡与城市之间,作者在故乡与城市的情景描写,通过物象像撤换,表达了他的故土情怀。白冰行走在城市,他对原乡的精神追溯,从刀耕火种到走向现代农业生态的高度融合,“故乡”一词建立在非物质化的基础上,这在物质化的时代洪流中,可以说故乡是指向精神归宿的代名词。《城市与故乡之间》有着较为传统的故乡情结。在白冰笔下,可以遥想葱翠的田野下,阳光一片纯净,那是一个有别于现代喧嚣世外桃源般的原野风光。

  人是群居的动物,人也是流动的,毕竟不是生活在古代,人不再局限于一生居于一地。物质文明不断发展,随着社会不断走向开放与发展,城市崛起是一种时代趋势。于是,人们开始走出故乡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但无法完全使人背离原乡。城市的喧嚣也无法安定人内在的情绪,故乡作为精神的土壤,它的根终其一生伴随着人的最初记忆,即使置身异乡,人在精神内在层面仍保持着与故土的密切关系。在故乡与远方之间,有人选择遗忘过去,而白冰说出:“远方有多远/我们最终都要把采摘的梦想/以种子的形式埋进故乡”(《故乡与远方》)。从人出生的根源上,这说明了故乡与远方血脉相连,具有不可切割性。

  白冰展现的故乡:小径充满花香,小山坡铺着金色的阳光,他与小伙伴们放牧黄牛,挖野百合与采摘野果,爬大树和藤萝。作为80后的一代,那是白冰那一代人所经历的故乡往事,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洋溢于心的那份朴素情感,给人无限回忆和怀恋。

  在异乡,白冰以诗歌缓解乡愁,他以诗歌的形式构建出城市与故乡的关系。“在城市寥廓的繁华里举杯/月光是最好的除烦剂”(《风吹过故乡》)。“用月光洗洗复杂的情绪/用风吹吹莫名的悲伤”(《此刻的月》)。月在古典里代表念想,白冰以月寄托着他对故乡的情思。他的乡思情结是皎洁的。返乡于他,“路程没有远近,家在同一个方向。”在追梦的时光,时间如远去的流水,不管时间多么冷酷,故乡依旧不变。正如白冰所说:“回到出生的城市/才能打开灵魂深处的窗口”(《返乡》)。

  书写故乡,白冰给人的印象,他根植乡土的理想情愫是一以贯之的。《年味》《十月的故乡》里乡愁意识是浓烈的。白冰以叙事的方式一一呈现出乡村往事,某种意义上,故乡是她精神的寄托,是在浮动的现实状态下所开辟的一方心灵净土。对故乡的眷恋,白冰藉“月光”“炊烟”“村庄”“牛羊”“鸡狗”等故乡物象不断复述他从前的乡土印记,可是,现实中故乡很难复原如初。相比之下,当下故乡“果实无人采摘”“田地的视线被野草遮挡”,房子的大门紧锁,已久无人居,面对物是人非,那是乡土理想情结者面对现实中变化的故乡,内心难免产生冲突,这种悬殊变化,使白冰更加固守他的乡土意识。虽然久居他乡,白冰的乡土情思并没有因为他后来游走在城市而有所减少,他对故乡的热忱之情根深蒂固。

  这些年来,白冰一直怀有故乡的梦,他以故乡的生活印记为主线,为书写故乡投入了巨大的热情。他对故土的炙热之心,恰好可以从他的诗歌中得到印证。

  介于城市与故乡之间,城市是白冰生活的另一面。他以写实的笔法描画出城市的人生百态。置身高楼大厦,有别于乡间田野所见的玉米和稻谷。城市与故乡,一个是物质文明的快速发展,一个是精神文明的滋养。读到《外来物种》不禁让人陷入深刻的反思,当村庄向城市靠拢,人类该如何在城市与故乡这两者之间找到生活的平衡。在高楼林立的都市,他循着一片月光找回童年在深谷中攀爬的印迹,寻找那道远逝的风景。

  唐代诗人崔涂的《春夕》云:“自是不归归便得,故乡风月有谁争”,这诗句带给人内省和沉思。《城市与故乡之间》同样具有启发的意义。当人们久居都市生活时,从城市抵达故乡,为浮躁嘈杂的环境撤换回内在宁静的心境。白冰对故乡的书写,让人看到了风月还是故乡好,它为当下人们在城市生活的迷思中,提供了生命本质上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