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瑶,她及她的文字,甚至她的文字延伸出的电影电视,萦绕在我的青春里,形成为了一抹富于浪漫气息的色带。
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并非是因为读了她的书。恰恰是因为没读,才深深记住了。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两大派系的阅读群体:一是金庸,一是琼瑶。有个男生,痴迷金庸,上课的时候,忘乎所以地腾空而起比划招式。结果被老师请出座位,罚站于墙角;书自然是被没收了。有个女生,晚自习的时候,在桌子底下看小说,神出鬼没的班主任伸手就拿走了书。他快步站定讲台上,大声把书名一念:“《月朦胧鸟朦胧》,琼瑶。初三啦!这么紧要的学习关头,还看这些书!”二话不说,就把书撕了个稀巴烂。碎掉的书页,纷纷扬扬的落入了垃圾桶里。我对老师撕书的愤怒震惊不已——这是什么吓人的书呢?我不敢在教室里问我的小伙伴。憋到回家,问我妈:“琼瑶,您可知道?”我妈紧张地问我:“你要看?”我摇头,把老师撕书的事说给她听。我又问:“她的书,好看吗?”她答:“好不好看,因人而异。你乖哈,等上大学了,你再放开了看。”再问:“琼瑶,是哪两个字?”她说:“《诗经》里有‘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正是这里的‘琼瑶’二字。”我很乖,答应了上大学再读她的书。但“琼瑶”,却落入了我心里。
大一的时候,一办好借书证,便找到图书馆的现当代文学馆,问管理书库的老师:“老师,琼瑶的书在哪里?”老师一指:“喏,往前直走到底,看到‘港澳台文学’那里,全是。”我走近,通顶的书架,好几行齐整的“琼瑶著”投入我的眼中。搓着紧张的小手,该从哪一本看起呢?凭着名字挑了《一帘幽梦》《烟雨濛濛》,自然还有那本《月朦胧鸟朦胧》。回到寝室,室友们打趣,你咋才看它们?这都是我小学初中的读本了!我愕然,原来她们都早慧,我是如此晚熟。但无碍,在揶揄和不解中,后又坚持看完了《几度夕阳红》《窗外》《心有千千结》……但最终未尽数读完她的作品。思忖之余了悟,愚笨的我若在那个年纪读,我妈的担忧将是无尽数。可《婉君》《青青河边草》《水云间》《梅花烙》《一帘幽梦》《鬼丈夫》《情深深雨蒙蒙》《还珠格格》……这些电视剧,都是我在我妈的怀里看完的。我那可爱的母亲,每每动情处,她也会随着剧情落泪。
后在黄伟林老师的中国现当代文学课中获得了新思考。他在课堂上将女性作家版块开辟了“美女作家”的话题讨论,与我们一起谈丁玲、张爱玲、凌淑华、萧红,也谈铁凝、王安忆、池莉,再谈琼瑶、岑凯伦、亦舒、张小娴,又谈林白、陈染与卫慧、棉棉……这些讨论,像思想的墙上砖石,无形却坚硬非常。由此而获得了不同的阅读视角,拥有了比较阅读的对比衡量,更促成了待人接物的一些参考系数。
其实,我想说,她也是一束光、一盏灯啊,和其他影响过我的作家们一起,照亮了我走过的青春之路。如今,回望我的青春,因她的存在能如此清晰可见,真好!
这世间,唯爱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