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凌游弋,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冬天的背景音,岸边有艘游艇,露天SPA的人裸露着棕红色的肌肤,热气腾腾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真是不怕冷啊。
蒙特利尔是个独特的老都市,无论在城市哪个角落,低头抬头之间,都有数不清大大小小的教堂;我联想起哈尔滨——老妈的故乡,哈尔滨也有很多欧式建筑,也有大教堂,也是那种清冷的调调。从河北乐亭闯关东到哈尔滨的姥爷,带着一家人捻烟制烟、摆摊卖烟,在中央大街的圣索菲亚大教堂附近,卖家产的“三秋”牌香烟,老妈的脚脖子至今有一圈凸起的韧皮,说是小时候卖烟冻的。如今,儿子一人在外求学,一个深圳长大的孩子,用骨子里的DNA适应了寒冷天气,适应了独立生活;成绩又好,GPA接近满分,我实在没有可唠叨他的。搭子总把孩子的优秀归结于我的“马虎”,他说马大哈妈妈培养出有责任心的孩子,是有科学依据的,母子互补。每次他说,我都狐疑地看着他,不确定他是在夸我还是讽刺我。是,我是常丢三落四的,儿子四五岁时,每逢出门,都一次次提醒我:妈,钥匙带好!妈,钱包装好!妈,手机拿了吗?因为在他的成长经历中,我曾多次请开锁公司上门,也发生过逛街丢了钱包,导致吃了饭没钱结账……
现在,儿子总是尽量陪着我,不让我花心思做饭,让我多逛多玩。我们一起吃了地道的蒙特利尔奶酪薯条、墨西哥“塔寇”(玉米卷)、土耳其烤肉点心和越南粉。我不是懒得买菜烧饭,说实在的,我不想去超市,是因为在那条路上会遇到很多无家可归者,有的静静坐着,身边放着大堆行囊;有的大声吆喝着,举着手里的纸杯,希望得到一些硬币。与深圳街头放着二维码等人扫的乞讨者不同,他们更有冲击力;哪儿都有可怜人,但在零下二三十度的街头乞讨,“冻饿”二字就变得形象、严峻和异常残酷,真不忍去看他们的眼睛。一次给一个带狗的流浪汉钱,我快速地把钱放入地上的纸杯,照例不去与他目光接触,可扭头看了一眼他的狗狗——狗狗的可怜巴巴表情还是让我心里掀起巨大波澜:尽管它被照顾得不错,不瘦,也穿着御寒的衣服;但它水汪汪的眼中分明透着迷茫和无助。我会把零钱都给出去,遇到流浪汉时若手里没有钱,还会难受。儿子说这几年,街头流浪汉越来越多了,其中很大比例是印第安人,这是北美深层次的历史问题。
新年的饺子是在台湾小店吃的手工水饺,比速冻的好吃。唐人街新年氛围爆棚,有舞狮表演、有新春音乐会,还有新年集市,甚至还领到了小额现金红包,你几乎会以为自己在国内。过了年,我也要回去了,假期碎片加载完毕,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