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三个关键词
□王乾高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指出，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本质要求，《决定》将“聚焦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列为“七个聚焦”之一并作出战略部署。
人民民主，就是人民当家作主。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就把人民民主写在自己的旗帜上。1943年1月，华中局和新四军军部移驻黄花塘后，为了巩固敌后抗日根据地，团结各阶层的人民，在各级政府组织中普遍实施“三三制”。“三三制”就是在政权机关和民意机构中的人员比例上，共产党员占1/3,非党的左派进步分子占1/3,不左不右的中间派占1/3。其中，共产党员在政权中占领导地位。结合历史和现实来看，这一制度具备代表的全面性、过程的积极性和充分的民主性三大特点,具有全过程人民民主特质，对于新时代新征程上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法治建设具有理论和实践意义。
“三三制”既不同于国民党的独裁专政，也不同于苏区的工农民主专政，抗日民主政权组成不仅包括革命阶级，还包括过去的一些“革命对象”，不仅是一般的地主、雇主有权参政，工农大众也直接参与管理。1944年苏中区行政公署颁布的《苏中区施政纲要》还规定了男女一样有公民权利，一样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实现了男女在参政问题上的完全平等。
“三三制”政权是当时中国土地上最受人民欢迎和拥护的政权，为全国树立了政权民主化的楷模。最具有代表性的莫过于“投豆法”了。“金豆豆，银豆豆，豆豆不能随便投。选好人，办好事，投在好人碗里头”，因为当时文化不发达，识字的人不多，农民们发明了五花八门的投票方式，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在候选人的身后碗里放一颗豆子，代表一张选票。这种选举简单易行，既可以减少选举成本，也可以充分地体现民意。更有人把这种民主叫做“投豆民主”。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民主。”而“三三制”从民主选举开始，在制度设计上保证了人民群众广泛参政权。民主不是装饰品，不是用来做摆设的，而是要用来解决人民需要解决的问题的。
全过程人民民主通过一系列法律和制度安排，真正将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各个环节彼此贯通起来，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理解全过程人民民主关键在于三个关键词：“全”“过程”和“人民”。
一是“全”。“全”就是广泛参与的民主。涵盖了各地区、各民族、各阶层、各行业的人民，确保最广大人民群众能够参与到民主过程中。2020年，习近平总书记在长沙召开了包括村支书、乡村教师、扶贫干部、农民工、种粮大户、货车司机、快递小哥、餐馆店主、法律工作者共30名基层代表的座谈会，听取大家对“十四五”规划编制的意见。我们党强调“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全过程人民民主就是强调要从最基层的土壤中搜集最全面的声音，并汇聚上去，作为国家做出各项决策的依据。
二是“过程”。全过程人民民主不仅包括人民投票的权利，还特别强调在重大决策之前和决策过程中进行充分协商，尽可能取得一致意见。这种民主形式涵盖了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等各环节。尤其是在互联网时代，人民可以通过中央到地方的人大系统、政协系统等参与政策制定。兴化市人大遍布城乡的“民意采集点”如同“数字民意直通车”，人民群众扫二维码即可提交意见，进一步降低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门槛，打通了民情民意、联系群众的“最后一步路”。
三是“人民”。社会主义民主的本质和核心就是人民当家做主。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就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制度保障，人大代表由人民选举产生。而且我国既重视民主选举，也重视选举后的治理，形成了民主程序上的闭环。兴化市政协实施“有事好商量”，以此为社会治理平台，围绕那些老百姓看似鸡毛蒜皮的微观小事，政协搭建平台，各方参与，开展协商议事，成为“新三三制”的生动实践。
事实证明，全过程人民民主充分彰显社会主义国家性质，充分彰显人民主体地位，使人民意志得到更好体现、人民权益得到更好保障、人民创造活力进一步激发，在中华大地展示出勃勃生机和强大生命力，其发展关键在“民”。
正是有了全过程人民民主，才能真正实现人民的当家作主。那小黄豆在碗里的一声“叮当”，便是最动听悦耳的民主之声。尽管随着时代变化，“三三制”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其蕴含的民主精神和政治智慧，却不断闪耀着穿越历史的光芒。
中国式现代化是亿万人民自己的事情，人民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主体。从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第一次提出“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到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全过程人民民主内涵在实践中逐渐丰富，更加强调人民的主体地位，更加重视民主权利的全程参与，更加突出民主的中国定义、中国特色、中国实践。让我们共同努力，借鉴“三三制”政权建设的宝贵经验，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进步发展，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而努力奋斗！
（作者系兴化市人大工作理论研究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