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园：只留存在江南名士的诗文中

□汤怡晨

上一期我们聊了白昂所建的占地百余亩的归乐园，这次聊的石园则是在归乐园中再建的一座园中园，虽然石园早已无迹可寻，也无画作和记载，但好在还有一批古人的诗文，让我们能重温当年石园之美。

石园又叫作白氏园，是白昂的儿子白圻所筑。“其实，历史上还有一座白氏园，是白居易所建，相传这座园子的主人是他的后裔。”常州地方文化学者薛焕炳告诉记者，白居易的白氏园建在洛阳城南龙门琵琶峰上，是他晚年与好友元稹、刘禹锡等对弈、饮酒、品茗、论诗之处，白居易所记：“所居有池五、六亩，竹数千竿，乔木数十株、台榭舟桥，具体而微。”而白圻的这座白氏园具体位置并没有详尽的记载，“现在被大多数人认可的说法是石园在归乐园中。”薛焕炳说，根据《常州古园林》中描述，白昂死后，几百亩的归乐园被儿孙们重新规划：一部分建了白昂专祠；一部分建了祭祀“神道”和祈台；儿孙各房各得了一部分。白圻在自己的土地范围内，重新整理宅园，并加以新建，形成了自己的石园。

那白圻为何将自己的白氏园称为石园，并将这个名字延续下来？百年来也一直未寻到答案。当年吴中作家皇甫济在自己的文中似乎给出了答案：“中丞仿石家以治园。”中丞众所周知是说的白圻，但石家是哪一家无从知晓。在《常州古园林》一书中推测，白圻和吴中多位名人相交甚密，并多次携友人畅游苏州石湖，留下了许多诗文。其中，祝允明、文徵明、王宠等人的诗作都有记载。白圻对石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于是给自己的园子取名“石园”，似乎也合乎情理。

其实，关于石园，常州地方志上从无记载，连白氏家族的族谱中也无痕迹，不知何因。但从当时许多江南名士的诗文中，我们还是能够找到石园的一些影子。根据王宠、宗臣等人关于石园诗句描绘，园中山石峻峭，雨后池塘水平，水边梅影横斜，石峰犹如昆仑片碣，好似邺中三台。

而诗中提到的“邺中三台”，在新建的菱溪公园里的石园中也有所体现。常州春源建筑设计事务所所长兼总建筑师、项目负责人沙春元介绍说，在石园的设计中，他根据王宠《白氏园燕集》中名句“峰势三台象”，在园中不同的方位布置了三处假山石，遥相呼应，营造为公园八景之一的“峰势三台”。

如今，百年前白圻个人的石园虽不复存在，但在不久后，我们又将拥有一座属于常州百姓自己的石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