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更新是优化营商环境的另一种表达

    □ 王磊 张先筠

    高质量推进城市更新，绝非孤立的工程项目建设，而是通过基础设施的不断更新升级、城市空间功能的不断优化重构，带来软硬环境的再造提档，进而不断增强人才和资源吸引力、吸附力。通过城市更新，城市环境更加宜居、生活配套更加便捷、文化魅力和城市认同与日俱增。这些工作本身也是城市营商环境的大改进和大提升。

    ■ 城市营商环境因城市更新而优化

    自“十四五”规划正式提出实施城市更新行动以来，“改造提升老旧小区、老旧厂区、老旧街区和城中村等存量片区功能”“保护和延续城市文脉，杜绝大拆大建”等就是推进城市更新的重要内容。2023年，住建部发布了《关于扎实有序推进城市更新工作的通知》，进一步明确城市更新工作的基本政策框架。

    2024年到2025年期间，住建部先后发布了两批“城市更新典型案例”和四批“实施城市更新行动可复制经验做法清单”，自然资源部也围绕老旧小区改造用地、城中村改造、地下空间利用等相关工作，发布了指导意见。2025年5月，《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持续推进城市更新行动的意见》进一步将“建设好房子、好小区、好社区、好城区”作为城市更新的具体目标，进一步完善了城市更新的政策体系。

    2025年7月，中央城市工作会议指出，我国城市发展正从大规模增量扩张阶段转向存量提质增效为主的阶段，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城市工作的总体要求是，以推进城市更新为重要抓手，大力推动城市结构优化、动能转换、品质提升、绿色转型、文脉赓续、治理增效，牢牢守住城市安全底线，走出一条中国特色城市现代化新路子。

    由此可见，“改”是主要手段，“好”是核心目标，城市更新不仅是改善民生的需要、扩大内需的途径，也是提升城市功能，增强城市活力，让城市吸引人、留住人、成就人的战略选择。

    ■ 城市更新是系统重装，更是软件升级

    马克思主义认为，劳动者是唯一具有主观能动性的生产要素，也是最活跃、最基本的第一性要素。从这个意义上说，城市竞争力根本上是对人口和人才资源的吸引力。

    城市更新，就是通过投资于建成环境这个“物”，来改善人的生产和生活条件，提升人的生活质量和生产效率，从而实现投资于“人”。在这个过程中，城市更新不仅有利于降低居民生活和企业生产的综合成本，而且有利于激发人的能动性和创造力，使劳动者获得成就，企业赢得主动，城市占据先机。

    城市更新有利于降低居民生活成本和企业的经营成本。一方面，无论是通过改善住房状况和出行便利、提供公共服务设施和公共活动空间，还是通过混合用地创造更多的服务业空间和就业岗位，降低生活服务的价格和通勤成本，或以良好的生态环境和充裕的体育健身场所改善健康状况，城市更新会显著减少居民在维持劳动力再生产方面的必要支出，有效降低城市生活成本。另一方面，在劳动力成本逐渐攀升的背景下，生活成本的降低意味着企业不必为此支付更高的溢价工资。这不仅有利于降低企业的直接经营成本，也通过吸引更多的劳动力进入本地市场，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劳动力成本上涨的压力。

    ■ 城市更新本身也是创新

    更重要的是，随着创新成为企业占领市场的关键，城市更新为企业创新提供了难得的机遇。随着城市更新的推进，一个产城融合、职住平衡的城市布局，将使得更多的企业，尤其是面向消费者的企业，更加贴近市场讯息，更快了解市场动向，也更有可能及时创新产品和服务，以满足和引导不断变化的市场需求。

    而城市更新所创造的符号意义，如老街区、老厂区、老码头、老地标的活化利用，及其引致的空间消费，也会为企业提供创新产品和服务提供前所未有的场景和机遇。在这个意义上，城市更新本身也是创新，就是用新的空间，激发新的需求，从而带来新的产品和服务。因此，城市更新的重要意义不仅限于保民生和促消费，同时也通过降成本、促创新，有利于打造以创新为导向的更高质量的营商环境。

    城市更新不仅是“颜值”再造，更优化了“性能”。通过城市更新实现更美丽宜居的城市生产生活环境、更畅行无碍的创新创造氛围、更丰富多元的干事创业机会——这一切，无疑是“营商环境”的另一种表述。

    （作者分别为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