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全国红色旅游新技术应用优秀案例名单公布,沉浸式体验剧《最忆船政》榜上有名。该剧以新型舞台与实景表演相结合的形式,表现了马尾船政的辉煌历史,展示了福州马尾在世界全球化历史进程中所作出的巨大贡献。
《最忆船政》是国内第一部追寻海洋强国梦的多维体验剧,分为“少年歌声”“孜孜以求”“制器救国”“战火忠魂”“血脉相承”“航向光明”“折叠时光”“向海图强”八幕,将漫长的船政历史浓缩进80分钟的演艺,带领观众追寻向海图强梦,领略爱国、科学、创新、图强的“船政精神”。
《最忆船政》剧场就在福州马尾的中国船政文化城造船厂旧址上,仍然保留紧邻马江的一排机修车间式样,打造出国内首个折叠渐进式剧场。当观众进入剧场就座那一刻,又似乎回到了上学的年代——学校简朴的场所、校园广播的喇叭声,紧接着,穿着校服的同学们上来了。他们在排练歌舞、表演校园往事,恍然间,场面转为几个稚气的船政学堂学生在为学科知识争辩。
剧中,舞台展现不同历史场景事件时,空间的容量和纵深维度随之改变。船政学堂中学子们援攀锻炼、学习轮船驾驶,总理船政衙门中左宗棠与沈葆桢的交接等情节,有较多的叙事成分,剧场空间大小接近传统的戏剧舞台。特别是造船与出海的场景运用,使得剧场空间明显扩大,纵深感也明显推展。随着炮声越来越响、场面越来越激烈,勇士的实战动作更加剧烈,演进为带有舞蹈式的抒情动作,剧场空间容量渐次增大。
从表演马江海战的场面推进到更大气势的海战,扩展为整个近代史抗击列强侵略的全局性象征式呈现,剧中现实叙述场面扩展为史诗般的高亢颂歌,加上多媒体数字艺术的运用,营造出深邃袤远的空间效果。
另一个折叠式的表演区在观众席前到舞台之间的一块场域,主要表演角色是老母亲带着一群姑娘。她们起着烘托剧情,把主表演区的气氛情绪传达、渲染给观众的作用。偶尔几个姑娘走上主表演区,或者男角走到她们中间,表现双方亲情的交互。老母亲双手捧着大碗的太平面慰劳船政学员、犒赏穿上战服的小伙子。她敦慰孩子们的话语声就像在观众的耳边。姑娘们托举起圆鼓,敲打出激烈的战鼓声。舞台主场上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电影银幕上下双画面式的场景在这个空间中出现,她们的表演紧挨着观众席,姑娘们的打鼓动作越来越亢奋。观众在鼓声中感受着巨大冲击波。这支海军遭受重大牺牲时,老母亲把慰劳的太平面变成献祭的供品,她悲伤欲绝的恸哭把时代性的哀戚强烈地传达给观众。
观众席的设置可以整体位移,可以推近或拉远与舞台间的距离,也像一些影院、剧场一样配合剧情需要发生摇晃、震动。该剧在演出过程中,观众普遍觉得轻微摇晃、震动的效果控制得好,不是强烈的动感,而是轻微的、似有似无的动感;不是身体明显的惊悸的感觉,而是心理的、不确定性的震动,这与重大历史题材所要营造的效果紧密配合。
最后一幕“向海图强”又推进到一个新的折叠空间——舞台背后敞开,推向马尾港真实的空间。即使是熟悉这片港区景观的观众,也能看到一个全新的象征着一段宏阔的国家历史的空间。历史上的人物和现实中的人物在这里会合。山水实景式的效果跟舞台演出的效果汇集起来了。
各种形式的文艺作品,体量大与体量小的分别形成不一样审美的形态,长篇叙事诗与短小即景诗,分别有选材与表达效果的不同取向,这是常识。《最忆船政》营造出折叠渐进式多维体验空间,观众既面对中国近代史进程的宏阔场景,也面对马尾船政的生动故事性的场面,还面对一个老大娘、几个村姑的家常寸情。宏大叙事与微型散文两种审美效果交合在一起,这是该剧实验式的创造,即给舞台表演一个崭新的形态,在新的舞台上铸造一种新的剧型。
《最忆船政》总监制、船政史专家陈悦对整部作品的历史和精神内涵有着深刻的理解,剧组也有意识地将福州地区的传统民俗文化生动地融入剧中,这十分难得。